可與之相對的,亮著燈的雪地摩托和越野車就成了黑暗中再明顯也不過的活靶子。
隨著防線後頭喊出的一聲開火指令,六挺機槍一齊開動,發出了好像撕開布條的聲音。
被子彈撕碎的自然不是布條,而是橫擋在射擊彈道上的一切生靈和物體。
像是暴風帶起的雨點敲擊著鐵皮,子彈奏響了死亡旋律,車燈一盞接一盞熄滅,車裡的乘員也有著同樣宿命。
偶有幾槍還擊,9毫米的手槍彈頭打在堅固的工事上,不過撓下幾粒無關痛癢的冰屑。
調查局的車隊轉眼間已經潰不成軍,沒被一下打死的紛紛調頭往回開,這一下又和從後麵湧上來的同袍撞了個滿懷。
有誰敢背朝著機槍的,死得更快。
越野車裡的敖廳發現失去了對局勢的掌控,抓著司機的椅背瘋了似的大吼:“倒車!踩死油門倒車!”
越野車屁股後頭冒出一縷青煙,開足馬力朝後倒去,可憐跟在後頭的摩托未及閃避,直接被撞到了車底,一路拖行。
終於出了小區大門,越野車打死方向,在門前調了個頭,不管不顧朝著來時方向回奔。
其餘槍口下的幸存者也趕忙跟上,輪子被打爆了一個光靠著輪轂也在雪地上一顛一簸地玩命奔逃。
這時候已經隻剩下三輛車和一輛摩托了
在他們逃離的路線上,此時屹立著三條高矮不一的身影。
居中的如一座鐵塔般高大魁梧,左邊的瘦高,右邊的矮小。
他們外形上的唯一共同點便是披掛整齊的自動步槍和彈藥了。
眼見車隊抵近,三人默契地共同動作,朝著前方扔出了手榴彈。
在手榴彈落地炸響的同時,自動步槍連射的子彈也接踵而來,迎頭澆在了汽車的擋風玻璃上。
摩托直接報銷,越野車也在連番攻擊下趴了窩。裡頭的乘員從車上滾落,藏在拉開的車門後麵,端起手槍和衝鋒槍與攔路者激情對射。
打空了彈匣,瘦高個的謝瀾褪下自動步槍,望著地上一扔。接著左手化作一麵盾牌,右手伸出一柄彎刀,遮罩住自己的頭臉就衝了出去。
子彈打在盾牌上,不過多了幾個凹坑,且在幾秒鐘內就已抹平。
就在這幾秒鐘的時間,謝瀾已經衝到了一輛越野車前,瞄著對手的頭顱一刀揮下。
這時候,喻子龍後發先至,擺出的鐵拳把鋼鐵製成的車門連同躲在後麵的人一並砸扁。
他們三個裡隻剩了侯奕澤還留在原地,他的身上早已包裹了厚實的藤甲,垂低的一隻手上抓著根藤條。
隨著一聲巨響,一顆手榴彈在最後一輛越野車的車底炸響,直接把車子掀翻。
打掃戰場,謝瀾走著走著突然停了腳步,盯著地上屍體看,身上打了個哆嗦。
喻子龍見狀也走了過來:“咋啦?”
“沒事……”謝瀾抬手擺了兩下,隨即指著屍體製服上的肩章問道,“三花是不是比一花大?”
“你這不是廢話嗎?”
“那這個一花的為什麼壓在三花身上?”
喻子龍咦了一聲,把那肩戴一花、滿身彈孔還在汩汩冒血的狗熊翻了個身。
“不要殺我!”底下的藏獒用爪子蒙著臉哀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