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正跪在瓶子裡,不斷地磕頭、討饒。
看著趙雲航未發一言,如泥塑木雕,秦康推了推他的肩膀。
“小秦啊!”他的聲音緩慢悠長,“你幫我一起想一想,怎麼弄死這龜孫?越殘忍越痛苦越好。”
秦康發現不管是折磨人,還是安慰人,在這兩件事上他都不擅長。隻好無言站在丈人身旁。
機艙裡傳來趙紫蘭的呼喊,一下便把趙雲航叫醒了。
他把玻璃瓶塞回了秦康手裡,隨即就鑽進了機艙。
換了跪拜的對象,石仲元的頭卻磕得更勤了。
小腦袋不斷撞擊著玻璃瓶,發出篤篤篤的聲音,搞得秦康有些心煩意亂。
這家夥,不管是本體還是變成蟲,都是一樣的討厭。
秦康向著那四名異能者走去:“你們有誰可以讓他安靜一會兒嗎?”
郎敬誠舉起了爪子。
寒氣隔著玻璃瓶發揮著作用,石仲元瑟瑟發抖地蜷縮成了一團,逐漸凍僵。
其實就這麼凍死也挺好,但老丈人估計也不會滿意,秦康又把玻璃瓶拿了回來。
這時候又有人舉手了,是安富明。
“報告,我想去解個手。”
秦康剛抬手揮了下,忽又把安富明叫住。
他笑出了幾分邪魅,把玻璃瓶往安富明手裡一塞:“拿好夜壺。”
等到趙雲航再一次拉開了移門,秦康壞笑著從旁遞上了一瓶還帶著溫熱的明黃色液體。
丈人看著在黃湯裡浮浮沉沉、舌頭耷拉出來老長的石仲元,一時間都忘了詞。
隔了半晌,他終於想起來要乾什麼,拉過秦康的腕子,往機艙裡帶。
翁婿兩人站在了趙紫蘭身前。
趙雲航看向女婿,眼裡意味深長:“小秦啊,爸爸想求你件事,你可以答應嗎?”
秦康歎了口氣,這句式聽著不像是能從長計議的樣子。
“爸爸,你說吧,什麼事?”
趙雲航又看了眼女兒,抹淚道:“其實,這也是小蘭的心願。她現在都這樣了……她想,想留在你身邊,每天能看到你……”
秦康的視線從含悲忍淚的父親移轉到哀傷中飽含期望的女兒身上,也隻好默默點了點頭。
大事已定,秦康帶著四個跟來的異能者和趙雲航依次碰過麵。
“石仲元的勢力現在就剩他們幾個了。他攢下的家當也還在原地,我沒動過……”
趙雲航擺了擺手:“這些都是你打下來的,應該歸你。”
秦康道:“東西太多,地方太遠,我也顧不過來啊。”
趙雲航看向他那雙清澈的眼睛,立時也明白了女婿的用意。
真有心要往回搬的話,又有什麼顧不過來的。
“行啊!那爸爸就暫時幫你代管吧,等以後接班了,都是你的。”
“那可就謝謝爸爸了!”秦康嘿嘿一笑,“不過這裡頭有一個人,我想先借回去用用。”
兩輛越野車從一點出發朝著不同方向疾馳,在雪地上畫出了一個巨大的小於<號。
其中一輛車上,安富明充當了司機,偷瞄了一眼後座上的新任老大和依偎在他懷裡的女孩,識趣地將車內後視鏡轉了個角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