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一步說話。”
秦康被請到了避難所裡頭一間會客室內,這裡條件算是不錯,窗明幾淨,暖氣蒸騰。
一位身著體麵職業裝的妙齡女子給在座各位都奉上茶水,跟著便識趣地出了房間,帶上了門。
在座的隻剩秦康和避難所的三位掌權頭目。
賈鬆青率先開口:“秦兄弟,我本來不是這裡的人,你知道嗎?”
其實秦康是知道的,但他更明白賈鬆青不會無緣無故提起這茬,便默不作聲,靜待下文。
果然,他自己便繼續了說明:“原來我在綠水避難所,地方是在埔東了。你也知道,後來幾大避難所合並才有了新世界。可你一定不知道為什麼綠水會辦不下去了吧!”
配合對麵的表演,秦康搖了搖頭,又將手心往前一攤。
賈鬆青把頭抬得老高,又歎了口氣。
“其實我們的起點是很高的,在物資最緊俏的年月裡,我們身邊卻守了個大金礦。”
他隔著桌子推過來一張伸城市地圖,上頭靠海位置畫了相距不遠的兩個紅圈,一個在陸地,另一個圈在一座島上。
賈鬆青適時送上解釋:“陸上這個,就是當初的綠水避難所。那座島,是羊山深水港。”
秦康手指點上島那頭的紅圈:“你說的金礦,也就是物資,是從羊山港過來的嗎?”
賈鬆青點頭默認。
“是走東海大橋?”
“不是。這鬼天氣實在太冷了,連大海都凍成了一片,汽車也能直接在冰麵上開。我們把貨物從碼頭上卸下來,再靠車隊運回避難所,就和走陸路沒有多大區彆。”
秦康把身子靠回椅背,兩眼盯著賈鬆青:“你該不會告訴我,後來貨被人搶了吧?”
賈鬆青苦笑著回應:“要比這個嚴重得多,是島沒有了。”
會客室裡很安靜,總共也隻有兩個人在說話,可秦康卻懷疑起了自己的聽力,或者就是賈鬆青的語言表達能力有問題。
“你的意思是不是說,港口被人端掉了?”
“不!”賈鬆青兩隻爪子啪地拍在桌麵上,“我的話就是字麵意思上的表達,是羊山港所在的那個島,整個一座島,沒有了!不見了!找不到了!”
會議室裡一片寂靜,靜得能聽清彼此心跳的聲音。
能從地圖上抹去一座島……這是何等恐怖的存在?!
秦康咽了口唾沫:“你是說,後來派人去找過?”
賈鬆青點了點頭,眉目間卻湧上了痛苦神情。
“這麼大一座金礦,說沒就沒了,我們怎麼會善罷甘休?派了不止一批人出去尋找,可是……可是他們……”
他沒有繼續往下說,這段過往勾起的不快情緒,已不允許他繼續深入。
秦康找了另一個切入點:“那麼你提到的人頭……”
像是擦著了一根火柴,賈鬆青萎靡的眼神瞬時發亮:“我們派出去的人裡頭,還有一個幸存者,雖然他隻是多活了幾個小時,但是根據他的描述,我們拿到了元凶的畫像!”
他從外套口袋裡取過一張疊得整整齊齊的紙片,貼著桌子向著秦康掠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