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身子伏低趴在牆頭,秦康往大院裡頭望去,裡麵看似已經曆過一番打鬥,地上橫躺著七具屍體。
踩在血泊和殘肢斷臂上,有三個人還在捉對廝殺,你一刀我一拳的,竟是各自為戰,都欲置其他兩人於死地。
那三個人裡頭,一個是湯哥,另一個是那個用電的,剩下的新麵孔手裡提著一柄血紅色的刀。
仔細看去,躺地上的死人裡翻來覆去也都是今天見過的這幾副臉孔,顯然都是複製品。
在院子到底正中間大房的屋簷下,擺了張紅木打造的太師椅,此刻卻負擔了難以承受的重量,看起來隨時都會坍倒。
一個身高體胖的女人擠在椅子上,把原本寬大的太師椅襯托成了馬紮。一個頂著副鍋蓋頭的白淨青年侍立在胖女人身後。在青年背後幾步遠,則另有二十多人一字排開站好,看模樣,還是那幾名異能者的翻版。
怎麼他們先內鬥起來了?秦康不明就裡,繼續觀察。
那使刀的大開大合,單刀運起一片炫目的豔紅光華,好似大雨瓢潑,向著湯哥身上招呼。
湯哥對這柄刀似乎頗為忌憚,不敢硬接,腳下連連後退,左躲右閃,狼狽至極。
看他身上那幾道口子,應當也是拜這柄刀所賜。
刀客得勢不饒人,正待突進,斜刺裡突射來一道電光,直擊他的腰腹。
止步收勢,刀客仿佛陀螺般急轉,避開電光的同時,血刀攔護腰間,幻化成一道紅色光圈。
轉勢未停,秦康看到他的一隻左手很詭異地搭在了自己刀鋒之上。
又轉過半圈,刀客左手向著側方甩出,幾滴鮮血借著離心力,朝著剛才的偷襲者連珠怒射。
噗噗噗!那幾滴血打在身上竟不亞於機槍子彈的威力,頃刻間,那個用電的異能者就被打成了篩子。
緊接著,又一柄猩紅透亮的長刀出現在了那名刀客的左手。原來,這刀並非紅得像血,而是本就由自身鮮血凝聚而成。
雙刀在手,刀客攻勢越發張狂,縱身衝向了湯哥。
嚓嚓兩聲!兩截粗壯手臂飛向了半空,橫向裡又有一道紅光如流星般劃過湯哥咽喉,刀客已然轉身,紅光也消失在他的掌間。
屋簷下的胖女人忽地拍起了手,嘴裡頭說著聽不懂的話。
那麵色白淨的青年聽胖女人說完,轉身麵向著身後異能者,說起了普通話:“大姐說了,兩人一組比到最後還是血刀贏,其他人再不努力,以後連當陪練的資格都沒有了。”
這下秦康算是看明白了,崔元英是擱這兒養蠱呢。
場內的刀客已經退場,原先隊伍裡另外出列了四人,和他長得一模一樣,來到了院子中央。
那名青年,是叫樸智勳吧,也移步到了四人身前。
隻見他一手向前探出,罩在其中一名刀客頭頂,另一手則指向了一旁的空地。
樸智勳的兩隻手上都各自散發出綠色光暈,他指向的空地上,模模糊糊顯影出一個人形輪廓。
看起來,四名刀客也不夠崔元英打的,這樸智勳的工作強度確實夠高。
驟然間,從身後傳來一道破空風聲,一樣物件徑直射向了院子中的五個人。
刀客中有一人警覺地回頭,淩空將來襲之物抓在手中。
在他攤開的手心裡,那東西長得就像個微縮版的菠蘿,墨綠色的圓肚上刻滿了縱橫交錯的花紋。
刀客看過這玩意兒,滿臉疑惑地遞向了站他身前的樸智勳。
這是個手榴彈,可是作為複製人,他沒有這方麵的知識與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