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在友軍戰車的視角下,指揮官坐車的機槍塔上突然發生了爆炸,從騰起的黑煙來看應該是自製黑火藥。
這有限的威力還不至於破開裝甲車的殼,但多少也阻礙了繼續射擊的視線。
未等硝煙散儘,又是一連串的腳步聲在自家頭頂響起,於機槍塔位置終結。
接著,金屬扭曲發出的怪響像根針一樣刺進了每個乘員的耳朵。
機槍手從火控觀瞄屏幕上看見一條黑影從前方掠過,下意識按動了開槍的電鈕。
突如其來的爆炸就發生在每個人頭頂,轟隆巨響讓所有乘員經曆了一次腦震蕩。
強忍著耳內嗡鳴和眼裡重影,機槍手掙紮著看向屏幕,剛才見到的黑影又跳上了指揮官的坐車,一手拉住了重機槍的槍管,將它扭成了一條彎曲的象鼻。
前麵聽到的怪響,後來的炸膛,原來都是這麼來的。
解決了重機槍的威脅,幾十個異能者從躲藏處蜂擁而出,如潮水般向著那兩隻拔了牙的老虎撲去。
裝甲車想後撤,卻隻聽得發動機嘶吼出聲聲哀鳴,車身不見移動半分。
隻因車輪和履帶早已被層層疊疊打上的冰彈凍結,粘成一整塊比冰河裡石頭還邦硬。
忽地,車艙裡乘員們就失去了平衡,剛才還平整的地板一頭高高翹起,就像是誰猛地掀翻了桌子,傾倒的瓶瓶罐罐們你撞我,我撞他,人擠人地堆疊到了車尾。
天旋地轉之後緊跟著震人心魄的爆震,困在車裡的乘員個個昏死過去,不省人事。
另一條戰線上,沙袋推車打著頭陣,數量眾多的嘍囉兵們貓著腰緊隨其後,以緩慢但堅決的步伐一米接一米地向前推進。
在唐奇中尉指揮下,突擊隊員們嚴陣以待,直到敵人挨近到一百米之內才允許開槍射擊。
無數子彈在空中劃過,發出咻咻的嘯叫,跟著一頭紮進沙袋裡,濺出堪比跳水冠軍的壓花,就此無聲無息。
隻有以拋物線投射的槍榴彈還能造成幾分實質性傷害,落在人堆裡,炸飛了一大片,可隨即又有更多後來者填上缺失的空位。
不過幾輪齊射,突擊隊攜帶的槍榴彈就用完,沒有重武器破開沙袋車的防禦,子彈不過是隔靴搔癢。
敵人仍在緩步前進,麵對那一整麵離得越來越近的沙牆,唐奇感到了深深絕望。
遠處接連傳來巨響,顯然一隊也陷入了苦戰,唐奇舉起望遠鏡看去,隻見到兩輛掀翻的履帶車平時不輕易示人的底盤。
雙方的間距已經縮短到了三十米,唐奇下令所有隊員成一字排開,可算上他自己卻隻糾集了七個人。
那四個亞裔士兵竟不知去向。
臨陣脫逃,簡直是海豹突擊隊之恥!
可眼下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在唐奇指揮下,餘下隊員拉開了手榴彈拉環,預備起一輪投擲。
咻的一道破空聲傳來,一支弩箭從沙袋縫隙間射出,穩準狠地插進了唐奇的小腹。
這隻是個開始,更多弩箭構成了密集的箭雨,朝著突擊隊員身上無情潑灑。
噗的一聲,那是手榴彈落地,同時也是為侵略者敲響的喪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