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卿,你還有什麼想說的麼?”永泰帝說道。
雲國忠心哀莫過於死,低著頭說道:“陛下,臣沒什麼好說的了。”
軍國大事就此議定,雲國忠無可奈何。
待到幾人離開太極殿,雲國忠追上李雲庭腳步,“國公請留步!”
李雲庭笑吟吟看著雲國忠,平日裡二人互為摯友,今日卻在太極殿上理念不合,想必雲國忠滿腹疑惑。
“國公,你不是主戰派麼?”雲國忠問出心中疑惑。
李雲庭搖頭,“那都是老黃曆的事情了,不論主戰派還是主和派,都是大乾的臣民而且都是為了大乾著想,有何不同?”
有一句話他沒說——
當奸臣的感覺真好,明明知道那是錯的,反而還能得到狗皇帝的賞識。
要是早點當奸臣就好了,李雲庭如是想。
“唉,國公你真是……”雲國忠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李雲庭拍了拍他肩膀:“最近我參悟了一個道理,有些事情不能直來直往,而是需要通過更加委婉的方式解決。比如說這次,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天子不希望打仗,我們這些主戰派說得再怎麼天花亂墜又有什麼用?倒不如說寫天子想聽的話,讓天子高興高興。”
雲國忠啞然。
總覺得李雲庭話裡有話。
沒等他追根問底,李雲庭意味深長說道:“記住了,天子永遠是對的,隻有臣子才會做錯事。”
留下這句話,李雲庭邁步離去。
雲國忠過了好一會兒後才長歎道:“晉國公真是令人越來越看不懂了,但願這次大乾能安然渡過劫難吧。”
李雲庭回到府上,把太極殿內發生的事情告訴李九霄。
李九霄,“果然不出我所料,這狗皇帝已經膽小如鼠,生怕打仗之後會丟掉他的龍椅、丟掉祖宗打下來的江山。”
李雲庭沒好氣說道:“不錯,那也是咱祖宗!他不敢打,我們來打!”
爺孫二人臉上不約而同浮現冷笑。
永泰帝不敢打,他們有一百種方法逼永泰帝下決心。
當天色暗下來,陳濯山率領的禦林軍返回上京,馬不停蹄入宮麵聖。
永泰帝心中最後一絲僥幸被陳濯山扼殺,“陛下,趙勳大概是死了,我們在那片山脈找到趙勳所有侍衛的屍體。”
“什麼叫大概?!”永泰帝震怒。
“末將暫時沒有找到趙勳屍體……”陳濯山冷汗淋漓。
一旁的太監問出永泰帝的疑惑:“既然沒有找到屍首,怎麼就說死了?”
陳濯山,“回陛下,那片山脈之中常有野獸出沒,末將發現趙勳侍衛的時候幾具屍體都已經被啃爛,趙勳的屍體可能已經被野獸吃了。”
永泰帝全身力氣像是被人抽乾,就這麼癱坐在龍椅上。
可以預想的是,西涼使團定會借此發難,要錢還是其次的,若是真的動武大乾討不了半點好處。
“陛下?陛下?”
大太監連忙開口,不然總覺得天子昏死了。
永泰帝睜開眼,這雙曆經風波的眼眸之中沒了往日的銳利霸道,有的隻是無儘滄桑落寞,與尋常人家的老翁沒什麼區彆。
“去!”
“把太子喊來,讓他去跟西涼使團交涉,無論對方提出什麼條件都要先答應下來!”
“朕老了,該讓太子監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