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聲音情真意切之中又透露著一股急切，薛青青打理好身上的衣裳這才給了他一眼：“你快過來幫我看看頭發。”
出門前兩個丫鬟好不容易給她重新梳洗打扮過的妝容，也不知道現在還剩幾分了，要是一會兒去到長公主府禮儀不佳，那可就太尷尬了。
衛陵頤一聽，麵上一喜，忙坐近了身子幫她整理發絲儀容。
京城的發鬢比起齊南府那邊要多出許多，也沒有那麼強行古板的規定未婚女子的頭發必須全部垂下來，似近兩年來很流行的飛仙鬢，便有許多閨閣女兒們也跟著盤。
今天知書給薛青青盤的就是這樣的發鬢，衛陵頤隻會簡單的弄個簪子，並不會盤發鬢，整理了許久，頭發倒是愈發亂了。
“咳咳……衛陵頤不自然的開口：“要不然還是讓人過來一趟吧？”
薛青青一聽，伸手摸了摸後腦勺，摸到了一頭亂發，當即瞪了他一眼。
衛陵頤自覺理虧，也不敢跟她說話，直接出門對著外頭的人商量了幾句，不多時，馬車停下，知書上了馬車。
隻一眼知書就清楚了什麼事，兩位主子?才獨處了那麼一小會，發鬢已經亂成這樣了，要說什麼也沒發生她是不信的。不過作為下人她也不敢發問，隻是跪坐在薛青青身後默默的盤著頭發。
知書的手很巧，沒多會兒就重新盤好了頭發，薛青青伸手摸了摸，這才看向知書，“知書的手真巧，什麼都會一些。”
一開始衛陵頤把知書和映畫給她的時候，她還以為這兩個丫鬟隻是會些功夫，沒想到在料理生活這一塊上二人也這麼厲害。
衛陵頤看了一眼知書，這才對著薛青青道：“知書和映畫一開始是我父親特意在軍中培養的，軍中現在還有好幾個這樣的。”
薛青青好奇道：“為了給鎮南王妃培養的嗎？”
聽說鎮南王衛霆極為愛重妻子蕭頤，多年來後院沒有納妾，不知道是不是這個緣由。
豈料，衛陵頤卻搖了搖頭。
“不是？”
衛陵頤看了一眼知書，片刻後才道：“不是，她們本來是為了送進敵國的。”
薛青青愣了一瞬，當即反應過來，送進敵國，那這是臥底啊！
她扭頭看了跪坐在她身後的知書一眼，想到她又會武功又會梳頭，還會管家理賬，至於映畫，雖說她不會梳頭，但是她調香很有一手。
剛開始她還奇怪這二人身為家奴為什麼什麼都學，如果是臥底的話，那一切就都解釋的清楚了。
見她反應過來，衛陵頤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麼。
薛青青卻是過了好一會才歎息一聲：“她們不過才十幾歲，又會武義又會這些彆的東西，很辛苦吧？”
她沒注意到的是，在她說出這句話之時，她身後的知書神色呆愣了一瞬。
衛陵頤將對方的反應看在眼裡，這才拉過薛青青的手低聲道：“是為了報仇，她們的家人至親都死在了敵軍手裡，這也是她們自願的。”
父親說過，每一個臥底在培養之前，都是征求過他們每個人的。
雖然殘忍，但也是為了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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