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個傻的,至少在這一刻,他腦子無比的清醒,知道這時候要是他立刻反駁,也沒人會聽他的。
當下,他一拂衣擺跪下了,口中高呼道:“陛下,臣,冤枉!”
此時,朝中重臣之一,也是唯一的一位宰相秦昭冷哼一聲:“國舅爺還是聽人說完話為好。”
有秦昭主動開口,其他幾位重臣也朝耿山投來不善的目光,一向跟耿山親近的人並不敢開口替他說話。
這個時候誰替耿山說話誰就倒黴,這事情要是假的還好,要是真的……想一想他們都覺得脖子一片冰涼。
那邊,大虎已經說完了事情,末了他重重的磕頭:“求陛下替我們做主,當年我們村中的中堅力量已經全被抓起來了,陛下若是不信,完全可以去武豐縣的牢房看看,據我們所查到的消息,肯定有人還活著。”
皇帝此時已經怒極,更是怒發衝冠,便是他平日再寵信耿山,那也不過是當他是臣子。
可有一天,有人告訴他,耿山暗地裡背著他做這些事情,什麼礦都好,偏偏是鐵礦。
而如今,耿山可是耿貴妃的娘家人,耿貴妃更是為他誕下兩個兒子,耿山此舉是為了什麼?不就是想做外戚嗎?
讓手握重權且掌握有鐵礦的人當外戚,皇帝當即覺得心中一涼,這是天大的笑話,耿山此舉是狼子野心!
他心中惱怒無比,麵色冷峻的對大虎道:“你可要想清楚了再說,要是查到你們誣蔑朝廷重臣,你們的罪名可不低。”
大虎大聲道:“陛下,草民萬萬不敢撒謊。當年若不是官府讓我們殘害我們的父輩,我們本可以安安生生的。”
想到這裡,他眼中含著熱淚道:“官府把去鐵礦上工的村民們一一坑殺就算了,後來官府更是在半夜一把火燒了我們村子。要不是我們村長早有預料,帶著我們連夜逃跑,現在我們隻怕也早成了那孤魂野鬼。”
“我們大屯子村,曾經也是有幾百人的大村子,現在卻隻剩下幾十號人,還都是老弱病殘,求陛下做主!”
皇帝揮了揮手下令:“把這人關進天牢,任何人不得召見。”
天牢一向由禁軍統領直接接管,要是換做往常禁軍統領沒換人的時候,把這麼重要的認證關進去重臣們當然是不答應了。
但眼下禁軍統領換了一個人,而且還是跟耿山關係不好的人,是以,並沒什麼反對。
就在此刻,衛陵頤上前一步:“陛下,人證如今已經重傷,臣認為需要為人證派大夫。”
一向在大殿中沒什麼存在感的衛陵頤突然站出來說話,還是為的這個犯人說,倒是並沒有人覺得詫異。
誰都知道衛陵頤跟耿山有過節,此刻落井下石不想讓犯人死掉也是正常的。
最上頭的皇帝聞言皺著眉頭看了衛陵頤一眼,但最終還是點頭應下了,“給天牢那邊配一位太醫,記住,期間便是太醫也不能進出。”
“耿山,你還有什麼話可說?”
耿山跪著,後背挺直:“回陛下,臣願意接受調查。”
這話倒是讓不少人都麵露詫異,耿山竟然這般平靜?難道不是他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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