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九章 京中(五)(2 / 2)

皇帝看見,原本還要說什麼,卻隻見一旁的毛不平直接拿起最頂頭的一份遞交給下來的掌印太監萬拙,“萬公公,這些資料我們都是整理好了的,每一份都一樣,這份您給陛下看。”

說完,他和卞修竹二人飛快的把那厚厚的一遝資料傳閱給了朝中諸公,看得皇帝直瞪眼。

隻不過,眼前資料已經送到,他若是再想要說什麼卻是不敢了,隻能默默看著手中的資料。

卞修竹和毛不平對視一眼,眼裡都閃過一縷輕鬆,果然如他們所料,時間隔的太久,陛下有心想要輕輕揭過此事。

隻是身為朝中重臣,他們又怎麼可能讓此事發生?

幾位重臣看著手中的東西,均是氣的呼吸起伏,這期間所記載的事情一樁樁一件件都超出了他們的認知。

不僅有那鐵礦的賬冊,更是有鐵礦負責人給齊南府知府羅秋生的賬冊,還有羅秋生給耿山的賬冊,另,其中更是有那寨子眾人所寫的血書。

看著其中一條條流水指向,一筆筆銀子數目,戶部尚書孫清名怒道:“這羅秋生真是國之蛀蟲,每一本賬冊上麵都是無數的民脂民膏啊!我大燕朝如何能容得下此等蛀蟲?”

他本就是管國家財務的,想到前些年邊疆打仗的時候戶部都沒錢撥款,還有這幾年各地府城災荒等事之時戶部窘迫的樣子,心中更是氣急。

這小小的五品知府羅秋生所有的財產已歸攏,竟也有國庫的三分之一,這是什麼概念?

五品知府一年的俸祿才有多少?國庫一成又是多少?

見孫清名如此說,毛不平便道:“我們在齊南府之時,曾去過羅秋生的府邸,其內裡鑲金戴玉,便是花園的花壇也是用玉石所砌……”

話隻到這裡,眾人就已然明了。

用玉石砌花壇?

這是什麼概念?

便是皇宮的禦花園那花壇也隻是大理石罷了,天底下哪怕是那些積富之家也不敢用玉石砌花壇,現在一個小小的五品知府就已經這樣乾了。

秦昭道:“怪不得羅秋生這麼多年不肯挪位置,原是如此。”

吏部尚書聽見心中一突,生怕有人把這責任推到他身上,忙上前義憤填膺道:“羅秋生的考核年年是中,下,中,下,誰知道他暗地裡藏著這麼多心思?”

按道理,隻要任職滿三年,有一年得了優便換一個位置升遷或是平調,若是沒有優,便是連續兩年都為中也是可的。

但要是兩年都是下的話,那便是貶官了,但這羅秋生偏偏跟他們玩心眼,一年中過後必然是一年下,沒有一年是優,也沒有連續兩年中或下,這可不就是故意的嗎?

秦昭冷聲道:“這還不是你們吏部的鍋?曆來考核這樣,怎麼就不往深裡調查?”

毛不平忙道:“秦公,趙大人,如今不是說這話的時候,現在是耿山的案子更為重要。”

秦昭很恨道:“耿山罪無可恕,羅秋生也是國之蛀蟲,我們要借此機會肅清朝中風氣,揚我大燕朝國威。”

角落裡的衛陵頤默不作聲的打量著上方的皇帝,見到他一閃而過的輕鬆,眉頭登時狠狠一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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