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他所料,這一封信是大伯和大伯母找人代筆寫來的,內容千篇一律,開頭是叫他趕緊找個姑娘成家,他直接略過那些信息,看向最末尾。
末尾上的穀氏稍提了一嘴,讓他也勸勸弟弟寧遠現成親的事情,畢竟他年紀也不小了。
寧遠珩勾唇一笑,大伯父和大伯母真是閒操心,如今這樣的事情,叫他又有什麼用呢?左右小弟如今已經定親,想來再過兩年也該有孩子了。
這樣想著,他的目光又往下掃了掃,當看見妹妹寧遠琳和薛家的薛林睿定親的消息之時,他皺了皺眉。
妹妹雖然自來不跟他一起生活,但自來也是有跟他通信的,怎麼孩子放在那女子那裡養了幾年,直接就給人拐走了?
越看他怒氣越盛,直到看到尾聲妹妹的那一句:“大哥放心,我與薛林睿青梅竹馬,情投意合,比之大哥與盧姑娘情誼不知重上幾分。我已認定他為此生良人,請大哥勿念”
看著這一行既像表明心跡又像挑釁的話,寧遠珩心中的不滿漸漸平息。
是了,琳姐兒和他不一樣,琳姐兒自小跟在那女子身邊長大,雖他不知她如何待琳姐兒,卻也知琳姐兒極受她寵愛,隻怕比之薛林睿那親弟弟還要更甚。
眨眼間,琳姐兒那麼個小丫頭竟然也已經到了要出閣的年紀了,寧遠珩心裡酸澀,繼而又一陣失落。
他想了想,提筆寫了一封信,又叫人去倉庫尋了單子過來,大筆一揮,把刺史府大半的家業都劃了進去。
下人驚異,“大人,這些是不是太多了?”
不過就是給大人的妹妹出些嫁妝罷了,那位小姐雖說是大人的親妹妹,但卻從沒被大人接來刺史府住過,又能多得大人寵愛?怎麼看樣子,大人要為她散儘家財?
寧遠珩神色冷冷的看了一眼下人,這才道:“按我說的去做。”
這一眼極冷,下人一哆嗦,不敢再說什麼,隻低頭呐呐應是。
涼州府的冬日格外的冷,就在這樣的天氣之中,涼州府有名的沁園之中,正在舉辦一場熱鬨至極的詩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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喧嘩之下,一處亭子中,一個二十七八的俊美男子看著麵前的畫仔細端詳,他看了又看,最後語出驚人:“你們說,這像不像是一個人?”
“紫陽,你又胡說什麼?”
王紫陽摸了摸鼻子笑道:“我可沒胡說,博陵你仔細看看,這幅畫像不像咱們大燕朝中某位風頭無兩的親封郡主?”
這話一出,旁邊的崔博陵立刻看了過來,等他接過畫仔細端詳之後,竟是摸了摸下巴,“我本來並不覺得像,但你一說,我確實覺得這畫上之人,跟那位郡主極為相似。”
“是吧,我就說吧!不過遠現畫這又是為了什麼?莫不成他傾慕郡主不成?哈哈哈哈……”
一旁的崔博陵立刻沉下臉:“紫陽,噤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