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盛井走丟了。
他可怎麼和母親交代啊!
那是他一母同胞的親弟弟,為了他以身犯險,如今又生死不知……
愧疚與悔恨猶如兩座大山壓得他感覺胸口悶痛,似乎已經連喘息都困難,也將他單薄的肩膀徹底壓垮。
長公主在見到獨自一人回來的拓跋瑾瑜後,便不禁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等她醒來時,看到跪在她床前搖搖欲墜的拓跋瑾瑜,隻說了兩句話:“送瑾瑜回長公主府吧。”
“繼續派人去找,往北邊找。”
她還記得元盛井跑出去的時候,嘴裡喊的是要去找他爹。
可一個不滿五歲的孩子,要怎麼躲過這麼多人的找尋,還能出京北上呢?
長公主都不敢深思,隻能流著眼淚,為自己的小兒子祈禱。
之所以一醒來就趕走拓跋瑾瑜,是因為她已經有一個兒子不知所蹤了,不能再失去另一個兒子,更不能讓小兒子的犧牲白費。
等屋裡的人都出去,隻剩下她和珍珠後,她才慢慢收住眼淚:“珍珠,讓宮裡的人動手,我要讓他也嘗嘗失子的痛。”
這個他是誰,自然不言而喻。
長公主從小就在宮裡長大,也去胡國當過皇後,她從來就不是一個軟弱的女人。
她有的是辦法讓他嘗到同樣的痛苦。
她可以讓安文帝再也生不出孩子,也能讓安文帝兒孫滿堂卻斷子絕孫。
安文帝想讓定國公府如何,他自己便會遭受同樣的反噬,千倍萬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