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唐複武下意識地看向甄玄。
甄玄手心朝下壓了壓,示意他莫急:“夫人,咱們去後院說話。”
“好,都聽道長的。”唐夫人拉著唐複武的手,一副有兒萬事足的模樣。
甄玄將眾人引到後院,讓唐夫人坐在園中的石桌旁:“貧道略懂一些醫術,夫人若不棄,讓貧道幫您看看眼睛。”
“那就有勞道長了。”唐夫人並不推辭。
其實她的眼睛也沒少看大夫,不管是喝藥還是紮針也都嘗試過,但她動不動就哭,眼睛就總也好不了。
如今她的兒子失而複得,她為了能看清兒子,也得好好愛護自己的眼睛。
玉複寧默默地端了茶來,放在石桌上後,便轉身回了屋。
一進屋就看到元盛井、卿卿和玉複安都趴在窗邊窺視外麵的情景。
“那個就是複武師兄的娘親嗎?”卿卿好奇地問。
“就是,我剛在殿外聽到了,複武師兄叫她娘。”玉複安肯定地點點頭。
“真好,也不知道我們的爹娘會在哪……”卿卿不禁有些羨慕。
元盛井沒想到一向醉心武學的卿卿,竟然也罕見的多愁善感了起來。
他伸手揉了揉卿卿的頭:“你若實在是想家了,可以當我是你爹。”
卿卿眼中的傷感一掃而空,不知從何處抽出一把大刀,就朝著元盛井劈了過去。
元盛井早有防備一個後仰,雙腳一蹬就朝後躲開了這一刀,左躲右閃了幾下後,發覺屋裡空間有限,自己遲早得被卿卿活劈了,乾脆從另一側的窗戶處破窗而出。
這間屋子的窗外便是後牆,元盛井跳出屋後就跳牆而出,朝著後山倉皇而逃。
卿卿也緊追其後。
安寧兄妹倆,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他們又打了起來。
“活該。”玉複寧對於元盛井的嘴賤,也是無語直接。
“就是。”玉複安點頭附和:“簡直找打。”
院中的眾人聽到屋裡的動靜,都忍不住側目。
但他們什麼也看不到,隻知道是那間門窗緊閉的屋裡傳來的。
“我去看看。”徐複歸挺身而出,去看看屋裡的人又在搞什麼。
徐複歸推開屋門,一眼就看到了屋內被破開的窗戶,還有趴在窗前的安寧兄妹二人:“小師叔和卿卿呢?”
玉複安指了指那扇被暴力破開的窗戶:“去後山過招了。”
“我去看看。”雖然不知道這兩人怎麼就突然打起來了,但徐複歸還是覺得去看看,彆讓卿卿把元盛井給打死了。
“感覺兩邊都挺精彩的,我們先看哪邊?”玉複安有些糾結,想看複武師兄認親,也想看小師叔和卿卿師姐打架。
“他們打架咱們經常能看到,但複武師兄認親可不常有。”玉複寧冷靜分析。
“有道理。”玉複安立即就被說服了,兩人就繼續趴在窗戶上往院子裡看。
“夫人莫怕,那屋裡都是當年和複武一同,從拍花子手中逃出來的孩子。”甄玄解釋了一句。
果然將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帶了回來:“當年這群孩子從拍花子的手中自己逃了出來,一路逃到了我們這道觀。”
“唐武那時候還發著燒,除了還記得自己的名字,什麼也不記得了……”
唐夫人聽完甄玄的講述,知道若不是甄玄收留,他兒子如今怕已經不在人世了,感激得就要跪拜他。
被甄玄一把扶住了:“夫人不必如此,複武也是與我玄門有緣,我才將他收為徒弟。”
“你與我兒有救命之恩,如此大恩,我雖為婦道人家,也知該結草銜環報之。”
唐夫人說罷便朝著一旁仆婦打扮的女人道:“李揚家的,你帶人去山下傳訊回去,一是告訴老爺,我已經找到武兒了,而是讓老爺再送些錢來,我要給玉清觀的神像塑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