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盛井也暗自慶幸,宮裡來人宣旨時自己不在,萬一自己被認出來,也是個大麻煩。
比起這道不知所雲的聖旨,元盛井更關心的是,該給這隻小奶貓起個什麼名字。
“少爺。”齊汛見到元盛井,便將他拉到了屋裡,壓低聲音問:“如今朝廷都給你發聖旨了,你接下來怎麼打算的?”
“他赦免的是南宮明,關我元盛井什麼事。”元盛井不在意地擺擺手:“再說了,如今三眼教已除,我對他也沒有什麼用了,指不定過兩天就不記得我了。”
齊汛:……
“這事不對。”但齊汛並沒有元盛井的樂觀。
“如何不對?”元盛井見齊汛一臉認真,也逐漸收斂起臉上的不在意。
“以那位的性子。”齊汛指了指天:“怎麼會放過您這位前朝遺孤呢?”
“嗯?”元盛井忽然明白了齊汛的意思:“你是說,朝廷有人保我?”
齊汛點點頭。
元盛井狐疑地打量起齊汛:“你給京城送信了?”
“我哪敢啊!”齊汛一臉被冤枉的委屈,和對元盛井的恨鐵不成鋼:“跟定、你爹沒關係!”
“這就怪了,那還有誰會無緣無故地保我?”元盛井也沉思了起來。
“能左右那位決定的,五個、不,是十個手指都能數出來。”齊汛知道元盛井一直遠離京城,肯定對朝廷也不甚了解,便幫他分析起來。
“但那幾位,要麼是無利不起早,要麼是獨善其身,但也有一兩個是憂國憂民的。”
“你是說……他們盯上了我的改良水稻?”元盛井一點即通。
“沒錯,你能讓水稻增產,就是能利國利民,所以他們必然已經盯上你了。”
齊汛神情嚴肅地點頭:“所以我才問您,有什麼打算。”
“你是問我何時走?”
“對。”齊汛肯定地點頭:“若您想要脫身,此時是最好的時機。”
元盛井眼簾微垂,沉默思考後,微微搖頭:“我還不能走。”
“為何?那三眼教不是已經被鏟除了嗎?”齊汛不解:“你若現在不走,等到京城的人來了,您可就不好脫身了。”
“齊先生,我的目的可不隻是一個三眼教,我要鏟除的是大安朝所有的邪教。”元盛井目露堅定地看著齊汛:“若是我此時離開,豈不是前功儘棄。”
“可……”
齊汛還想說什麼,但被元盛井抬手製止了。
“齊先生,正如你所說,京城的人應該很快就會來監視我了,你這張臉太惹眼了。”元盛井思路清晰地道:“你現在就收拾行李,趕緊離開此處。”
“啊?”齊汛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你今天就走。”元盛井認真地點點頭,表示自己沒有和他開玩笑:“你彆再在江南停留,直接回京去。”
“你不怕我將你的消息說出去了?”齊汛原本都做好了龜縮在院子裡,不踏出半步,以免給元盛井惹來麻煩的準備。
誰知柳暗花明,元盛井竟然要放他回京去了。
“我現在身份敏感,朝中無人可不行。”元盛井一臉認真地拍了拍齊洵的肩膀:“不過不要讓定國公府出頭,敲敲邊鼓就行。”
“好。”
“最好不要告訴他們,你見過我的事。”
雖然知道定國公和長公主肯定很想知道他的近況,但若一直不知道,他們還能忍得住不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