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鐘見過老太君,老太君慈安,六小姐妝安。”美麗少女儀態嫋嫋,抬頭時,那一水眼神顯得她整個人輕柔嬌弱。
薑執月看著眼前的林玉鐘,臉色就冷了下來。
薑執月沒忘,她清楚的記得林玉鐘喚林淨秋阿娘!
一旁的言老太君看著小孫女兒這副模樣,微微笑了笑,心道執月到底是年紀小,什麼樣兒的心思都放在臉上了,叫旁人看得清清楚楚。
眾人隻曉得林玉鐘是林淨秋大哥的女兒,來英國公府探親小住。
她嘴巴甜,會說話,又會來事兒,哄得林淨秋很喜歡,所以把人留在英國公府常住。甚至暗中還將一應待遇提到了跟薑執月這個國公嫡女一樣。
薑執月冷笑,原來這麼早,林淨秋就已經在給自己的親生女兒爭取好處了。
前世林淨秋與林玉鐘算計了她阿娘為她定下的婚約,哄騙她對方人品卑劣,故意讓她看到一些不堪之事,用儘挑撥手段,她也蠢得上套,非要退婚,最後這婚事還能落在林玉鐘身上。
那時,兄姐皆已亡故,而林玉鐘在林淨秋的運作下,已經是英國公義女,身份也貴了幾分,配那樁婚事,也配得。
嗬,真是處心積慮啊。
畢竟,林家的門楣想夠侯府,那還是不夠格的。
而她被逐出英國公府的那個冬日,不知是死在了哪條河裡,怕是都無人收屍。
薑執月看林玉鐘的眼神愈發冷厲,她是死過一次的人了,再來一次,林玉鐘與林淨秋都得為她陪葬一次才夠!
薑執月冷眼看向林玉鐘:“客居國公府,就要有點兒當客人的樣子,誰準你在府上到處亂走的?”
林玉鐘立即露出一副倉皇失措的模樣,眼中含淚地看向薑執月,連語氣都顯得嬌弱可憐:“請六小姐恕罪,我隻是想來給姑母請安,老太君,我……”
“林家是家傳的沒規矩?”薑執月微微側目,語氣又冷又毒:“大的覬覦主母院落尊卑不分,小的客居彆府卻來去自如,跟自個兒家一樣,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你林府。”
林玉鐘來英國公府半月有餘,早習慣了薑執月的傲慢好哄,哪怕是她不高興,自己裝裝可憐她也就輕輕放過了。
不曾想今日的薑執月不僅不吃她裝可憐的這一套,還將她和姑母一頓批駁,就差沒明著說她們姑侄癡心妄想英國公府的榮華富貴了。
雖然這樣指摘的話,林玉鐘不是沒聽說過,可從薑執月口中說出來,她卻覺得尤為憤怒。
不過是個被姑母哄得找不著北的蠢貨罷了,她憑什麼趾高氣昂地這樣侮辱自己!?
“六小姐慎言!”林玉鐘眼淚盈盈欲墜,掛在睫毛上,看起來極為楚楚可憐:“玉鐘雖家境不顯,也受過教導,六小姐這話有侮辱長輩之嫌,若,若是六小姐的母親……”
“啪”——薑執月鬆開扶著祖母的手,上前兩步,用力地扇了林玉鐘一巴掌,這一巴掌下去都震得她手心發麻:“你放肆。”
林玉鐘被這一巴掌打得無比震驚,薑執月,她……她竟然敢對自己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