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哄完阿嬋,宛白哭了。
薑宛白哭得正傷心呢,一疊素色手帕遞到了麵前。
她抬頭一看,看到她阿爹笑著看她:“哭吧,哭完阿爹給你擦眼淚,不夠擦的話還有。”
薑宛白被逗笑,噘了下嘴,拿走了最上邊兒的一張手帕。
“笑了就行,跟阿爹說說,誰欺負你了,阿爹幫你算賬去。”
薑二爺在哄人方麵,他說第二,無人敢稱第一。
薑宛白眼巴巴地看著他,小聲地問:“誰都可以嗎?”
薑二爺遲疑了一下,“要是你爹惹不起的,阿爹就讓你大伯父去!”
薑宛白沒笑,繼續抿嘴不說話。
薑二爺示意身邊的小丫頭都退到門口去,摸了摸她的頭發,語重心長的說道:“宛白有秘密了是不是,不想跟阿爹說也沒關係,你隻要記住一件事。”
薑宛白拿淚眼瞅他。
薑二爺:“阿爹在,你解決不了的事情交給阿爹,阿爹不在,你就去找老太君,找你大伯父,大哥哥大姐姐,都行。”
“把壞事兒憋在心裡,人都會憋壞了去。阿爹不是大夫,可不會修人,隻會修理人。”
薑二爺說話風趣,薑宛白心頭的陰霾也散去不少。
隻是薑宛白心裡想著,始終覺得開不了口。
在英國公書房的薑執月是裝的,現在的薑宛白是真的覺得難以啟齒。
她能怎麼跟阿爹開口呢?
說阿娘想要讓她頂了薑執月的婚事,她不願意,甚至為此被阿娘打了一巴掌……?
回想那晚的情形,薑宛白隻覺得天都要塌了。
眼淚又這麼控製不住地往下掉。
薑二爺一看,就知道事情嚴重了。
宛白是個嬌氣又驕傲的小姑娘,從不肯在人前落淚。哪怕是親爹,長這麼大了,也沒見她哭幾次。
這會兒哭個不停,怕是遇到了什麼她覺得比天塌了還嚴重的事兒了。
薑二爺想不出頭緒,道:“那我請你阿娘過來?”
“不要!”
薑宛白情緒激烈地反對。
薑二爺心裡頓時‘咯噔’一下,難道事情的源頭出在喬氏身上?
薑二爺很快就想到老太君突然改主意要自己帶著孩子們赴宴,喬氏反而留在家中。
可宛白赴宴回來時還誌得意滿,怎麼沒兩日就蔫吧成這樣?
是回府之後,喬氏做了什麼?
薑二爺看著女兒絕口不提的模樣,又想到了喬氏的性子,腦子裡一閃,他好像知道症結是什麼了。
“你不想說,阿爹問,你點頭搖頭行不行?”
薑二爺打定主意要撬開女兒的嘴。
他覺得,女兒都哭成這樣也不想說的事一定像塊大石一樣壓在她心裡。
不管這件事是什麼,焉知時日久了,不會影響她的性情?
薑二爺不做這樣的預測,他的女兒無須心事重重的活著。
“此事與你阿娘有關?”
薑宛白點頭。
確認了猜想的第一步,薑二爺麵不改色地繼續問:“還與阿嬋也有關。”
薑宛白猛然抬頭,眼裡的震驚根本藏不住。
阿爹怎麼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