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嬋,你這是……”
薑執月迎著祖母吃驚的目光,點了點頭。
言老太君立刻看向成嬤嬤,麵色嚴肅道:“都出去守著。”
成嬤嬤立刻帶著人退了出去,獨留祖孫兩個。
言老太君把薑執月拉起來,讓她坐在自己身邊,嚴肅地問道:“你對少將軍有意?”
薑執月沉默了一下,說道:“孫女兒也不知道,他救了孫女兩次……他,讓人信得過,沒有那種讓人討厭的感覺。”
“我很討厭段泓聿。”
“不瞞您,在戍鶴樓遇刺時,我逃到樓下,想的是陸青驍一定會率隊前來,隻要他來,我一定能得救……”
言老太君聽得恍然,中秋那日回府,阿嬋麵色毫無異樣。
是她疏忽了,一個將將十五歲的小姑娘,怎麼會不害怕呢?
言老太君心疼地把薑執月摟在懷裡,語氣裡帶著懊悔:“是祖母不好,祖母沒注意到阿嬋心裡的害怕,是祖母不好。”
薑執月的眼淚一下就掉了下來,她回抱住言老太君:“不是的祖母,不是這樣的,阿嬋知道祖母最疼阿嬋的。”
中秋之後老太君一直格外關注她。
作為一個對目光極其敏銳的人,老太君的關注,薑執月是知道的。
是她不想讓祖母擔憂,所以刻意隱藏了自己的情緒。
老太君畢竟年紀大了,很多事情太容易消耗她的精力。
再加上薑執月處處小心,老太君看不出來實在是太正常了。
“可是阿嬋,你對少將軍是男女之情,還是救命的恩情,你分得清嗎?”
言老太君憐惜地看著小孫女兒,語氣溫和了許多,飽含憐愛。
薑執月被老太君問到關鍵,一時也沒能給出老太君具體的回答。
老太君歎了口氣,沒說話,隻是輕輕地撫摸著薑執月的頭發。
阿嬋是她親自帶大的孩子,什麼性格她尤為清楚。
不知從何時開始,這孩子似乎有了些變化,變得不那麼尖銳,甚至更像她阿姐和阿娘。
可老太君總覺得不應該是這樣的。
阿嬋應該是個很快活的小姑娘,無憂無慮。
而不是像現在一樣,偶爾流露出的神色遠不是她這個年紀該有的。
薑執月挨著老太君,靠著老太君的手臂,緩緩開口道:“祖母,其實我覺得這些不太重要。”
老太君聞言心頭一緊,小孫女兒的話恰恰就是在證明她的猜想。
薑執月繼續道:“經曆了與廣昌侯府退婚之事,孫女兒就想明白了。”
老太君問:“想明白了什麼?”
薑執月輕聲道:“情愛或許不那麼重要,隻要對方品德足夠好,便是沒有情分,也能相敬如賓。”
老太君聽得直皺眉:“你覺得陸青驍是這樣的人?”
薑執月又是一頓:“也不儘然,隻是孫女兒的確欣賞他。”
老太君看向薑執月,忽然笑道:“瞧他生得好看?”
薑執月點點頭,也跟著笑道:“他生得好看,若是惹我生氣了,看看那張臉,說不定也能消氣呢。”
老太君笑出聲來,無奈地點點她:“歪理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