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青驍把段泓聿丟進了大牢之中,命專人全天看守。
待他從大牢中出來時,裴直默默跟在了他身側。
陸青驍頓住腳步,側目看向裴直:“有話直說。”
裴直對他露出一個標準的假笑。
陸青驍皺眉,不耐,轉身要走。
裴直一把拉住他,說道:“等等,彆走。你剛剛在廣昌侯府,演得比我這假多了。”
陸青驍靜靜地看著裴直,等著他繼續說。
“我也不是完全不通情理的人。”裴直道,“就是有點兒好奇。”
陸青驍麵不改色,絲毫不為他所動。
“你和英國公六小姐,是什麼關係?”
裴直話音剛落,就感受到了眼前人的眼神變化,銳利,充滿了鋒芒。
裴直連忙舉起雙手,表示無辜:“我隻是好奇,你也可以不說。”
陸青驍目光微冷,“既然我可以不說,你也可以不問。”
裴直笑了笑,“不是說了麼,我好奇,我忍不住。”
陸青驍是看出了裴直此人不光有時嘴賤,還喜歡看熱鬨。
陸青驍懶得理他,轉身就走。
這次裴直沒拉著他了,死皮賴臉地跟在他身後,小聲嘀嘀咕咕。
“原來你之前在英國公府是在跟英國公商量這個嗎?”
“英國公倒是演得不錯,你還得練練呢。”
“下次有這種事不如也叫上我,我口風緊呢。”
“我……”
陸青驍突然站定,裴直立即住口。
“以後明知故問的事情少做,容易挨打。”
像是被裴直煩得受不了,陸青驍丟下一句,快步離開。
裴直勾起嘴角笑了笑,他這個八竿子打得到的表弟,看起來挺有意思的。
最起碼,不像是傳聞中的那麼不近人情……和不近女色。
——
薑執月傷得不輕,除卻左臂脫臼,還有腰腹的撞傷,手掌的擦傷。
是幫薑執月沐浴的長繪看一眼都要流淚的程度。
薑執月好笑地看著長繪:“沒事了,怎麼還哭呢。”
長繪抿嘴,情緒有點低落,聽到薑執月這樣說,她才開口說道:“小姐,真的差點嚇死奴婢了。”
天知道,她昨日替小姐換下衣服時,那一身斑駁的血跡有多嚇人。
小姐一雙手全是模糊不清的傷口,整個人虛弱得就隻剩下一口氣的樣子。
她從未見過這樣的小姐,能不怕嗎?
長繪還想說什麼,外頭傳來急促的敲門聲,很有規律。
薑執月皺眉,是慎墨。
“進。”
慎墨快步走了進來,對薑執月行了個禮:“國公爺去廣昌侯府鬨了一頓,回府的路上氣急攻心暈過去了。”
“什麼?”
薑執月驚訝地坐直了身子,牽扯到身上的傷口,吃痛地皺了皺眉。
“派人去請大夫了嗎?長繪,替我更衣,我要去見阿爹。”
慎墨見薑執月掙紮著要去起身,又連忙說道:“小姐不必忙,二爺有話傳來,說……”
“說什麼?”薑執月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