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聽不見,也與聽見並無差彆。”
林淨秋有多在意薑念時,就會有多擔心。
像林淨秋這樣機關算儘的人,不會覺得自己現在受製於人了,旁人對薑念時有多好。
她會一直活在自己的想象中,終日惶恐。
惡人,是無法想象善的。
至於薑念時,他生母之錯,已經讓他注定要背負道德的壓力。
薑執月閉了閉眼,顯得有些疲累:“回去吧。”
回到衍思院,薑執月去書房看了一會兒書。
字就在紙上,她看了半晌也沒看進去。
長籲一聲,取了書簽把書合上,起身去了內室。
躺在貴妃榻上小憩,長纓來給她添了一件軟毯。
薑執月就這麼闔眸養神,想到了阿姐最近從宣王府傳過來的消息。
因為有所戒備,所以這一次宣王府的內奸被阿姐揪了出來,連帶著身邊的人也都清洗了一遍。
前世那個在她不知情的時候就小產了的孩子如今好好地在阿姐的肚子裡。
宣王與貴妃都十分重視,特地派了太醫院中最擅長婦科的太醫來給阿姐養胎。
按照日子來算,阿姐的產期應該在來年開春。
薑執月隻覺得慶幸,比起禦下的本事,阿姐比她強不知道多少。
唯獨一點,阿姐會對她有所心軟。
林淨秋拿捏住了這一點,借著她的名義傷害了阿姐。
今世不會了,林淨秋再也不會有這個機會,其他的任何人不會有這個機會。
——
謝相府。
醫女正在為謝夫人按摩,謝夫人眉目舒展,顯然是很得她心。
心腹這會兒匆匆走了進來,對著醫女擺了擺手,醫女便會意地停下,躬身退了出去。
謝夫人眼睛都不帶睜開地說道:“說。”
心腹上前,附在謝夫人耳邊說了幾句,說完又退了回去。
謝夫人倏然睜眼,眸中銳利一閃而過:“你確定是長公主府?”
“千真萬確。”心腹道。
謝夫人麵上雍容不在,取而代之是有些猙獰的表情:“她是存心要與我過不去嗎!”
“從前目光落在馥兒身上,如今又與我一同看中了薑家小姐。”
“她莫不是以為自己是長公主,就能為所欲為了?”
謝夫人顯然很生氣。
心腹連忙安撫道:“夫人彆動怒,薑六小姐未必就看得上陸青驍。咱們小公子儀表堂堂,品性溫良,哪點不比陸青驍好?”
即便是心腹說了小兒子的優點,謝夫人的臉色還是沒能恢複。
在謝夫人看來,薑執月有過婚約這便是一個汙點,她名聲差一點,反而好叫她行事。
她的儀兒如謫仙公子一般完美,娶薑執月這個有過一段未成婚約的國公之女,已然是委屈。
儀兒性子本就溫和,薑執月聽說性子刁蠻。
她設計薑執月的名聲也為了儀兒好,須得打磨一下她的性子,莫要以為自己是國公之女就囂張跋扈。
薑執月的名聲壞了,而謝相府不計較這些,儀兒更是肯包容她,不計較她的壞名聲。
如此一來,薑執月即便日後嫁過來,也不會太拿喬。
可偏偏薄陽長公主又要橫插一手,她這次絕對不會再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