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二爺說沒完,當然就是沒完。
英國公府兩位主子,英國公與薑二爺,多年來分工都很明確。
英國公在前,榮安帝的信重和朝野威望都在人眼中看得見。
薑二爺看似平淡,實則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英國公府的幕僚還是以二爺馬首是瞻。
若薑二爺不願放權,薑提玉永遠隻能是英國公府繼承人。
如今喬家做出這樣的事來,一不顧親情,二不顧顏麵。
薑二爺自然不會客氣。
遑論,他是府上最最護短的人。
薑宛白實在哭得厲害,一時拉著薑執月也不肯鬆手。
薑執月從未見過哭成這樣的薑宛白,她竟也不曉得如何安慰才好。
還是抬手拍了拍她,低聲說道:“過去了,彆放在心上。”
“四姐姐,你的未來會一帆風順,不會再有這樣的人惡心你。”
薑宛白幾乎是差點哭得暈厥過去。
她心中對薑執月和薑提玉的愧疚到達了頂峰。
她那麼相信喬家人,可喬家人隻一心想要攀附英國公府的權貴。
她薑宛白隻不過是喬家人攀附英國公府的一個工具。
換個人,喬家人也會巴巴地送十來年的禮物。
可她就像個傻子一樣,什麼都看不清。
錯把魚目當珍珠。
待她以誠的人,她斤斤計較。
與她虛與委蛇的人,她卻恨不得掏出了一顆心去。
這世上怎麼會有這樣的道理?
薑宛白想到這一切,都恨不得給自己兩個耳光!
她怎麼好意思覺得阿嬋是個刁蠻的小姑奶奶?
她遠不如阿嬋心胸大度,她甚至看到阿嬋與她表姐交好都要吃醋!
越是想到這些,薑宛白哭得就更難受了。
她甚至說不出口這些話,隻能緊緊摟著阿嬋,放聲大哭。
喬氏捏著帕子擦了擦眼淚,上前對薑提玉道:“今日叫你受委屈了,是叔母的錯。”
薑提玉輕歎,側身避過了喬氏的賠禮。
“叔母言重了,這件事並非叔母的錯。”
“更不是宛白的錯。”
薑宛白本來哭聲收斂了一些,聽到薑提玉這句話,整個人一軟。
薑執月差點都沒扶住她。
薑宛白含淚看向薑提玉:“阿兄,我錯了……”
“日後我再也不與阿嬋鬨彆扭了。”
薑執月哭笑不得,“你不與我鬨彆扭,不該是跟我說嗎?”
“怎麼對著阿兄說?”
薑宛白正嚎啕,聞言,愣住了。
薑二爺扯了扯嘴角,阿嬋雖然年紀小,但哄人的功夫的確不得了。
宛宛性子是傲了點,好在也隻是性子傲。
薑二爺自己養孩子,當然知道孩子們的性情如何。
薑家的孩子,可以不那麼優秀,也可以有點兒小毛病。
但為人不能惡毒,不能壞。
一個人要是從根兒上壞了,怎麼教,都教不好的。
比如,喬家那幾個。
想到這裡,他看向喬氏,或許這一次,意雙的心會徹底落在二房。
不再惦記喬家那些有的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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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在是薑宛白哭得太厲害,又一直拉著薑執月。
薑執月隻好讓她跟自己一塊兒回了衍思院。
晚上,姐妹倆抵足而眠,前所未有。
薑宛白眼睛哭腫了,長繪準備了冷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