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師爺似乎很詫異謝稷會問這個問題。
他自如地接下了這個話題:“在下沒有這個念頭。”
“是沒有,還是有了不肯告訴我?”
謝稷的眼神頓時變得銳利無比,似乎想要看穿遲師爺的內心。
遲師爺絲毫不懼:“相爺若是不信,儘管去查。”
謝稷又忽然不再追問:“罷了,你走吧。”
遲師爺麵不改色,轉身就走。
在門合上的那一瞬,遲師爺停了一下。
看著獨坐太師椅的謝稷,看到了他鬢角的白發。
他開始服老了嗎?
遲師爺最後輕輕地合上了門。
隻是他準備出府的腳步卻轉了一個方向,往謝家長公子的方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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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月宴之後,英國公府似乎變得熱鬨起來了。
三天兩頭就有人上門來打聽薑芙瑤的婚事。
薑芙瑤實在是不勝其擾,求助薑執月。
薑執月索性就求著祖母帶著姐姐們往莊子上去了。
把家裡拜訪的那些人都留給阿兄和二叔來解決。
薑提玉原本是要跟去的,被薑二爺攔在了家中。
理由是會試將近,他不能再出去玩兒了。
薑提玉哭笑不得,想同薑二爺解釋。
薑二爺笑眯眯地看著他,最後看得薑提玉認輸了。
薑二爺笑道:“提玉,你可知,在山林中,被嗬護得太好的小獸。”
“是不太容易有長大的機會的。”
薑提玉被這句話狠狠擊中。
他震驚地看向薑二爺,很想問一句,二叔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可是在二叔笑眯眯的眼神裡,他什麼話都沒說就轉身走回了世子院。
薑二爺見薑提玉離開,哼笑了一聲。
“臭小子。”
而薑執月等人這會兒已經在去莊子的路上了。
虞氏在京郊附近有個溫泉莊子,就是去的這兒。
既然是去虞氏的嫁妝莊子,她還請了大舅母與表姐。
當然也少不了蘭寧郡主這個氣氛組。
帖子送出去有幾日了,不見回複。
薑執月還以為蘭寧郡主這次不打算來了。
臨出發前一日收到了蘭寧郡主的回信,說是會去。
在路上碰麵時,她就發現了蘭寧郡主這個氣氛組似乎有些不大如往常高興。
薑執月還在想怎麼回事,到了莊子之後她就主動來找自己了。
蘭寧郡主小心翼翼地推開門,還看了看薑執月房裡有沒有彆人。
薑執月啼笑皆非:“你這是做什麼?怎麼跟做賊……”
蘭寧郡主一個箭步衝上來捂住了薑執月的嘴,緊張不已。
“彆說彆說彆說。”
薑執月被她捂住嘴,又眨巴眨巴眼睛,表示自己不會出聲。
蘭寧郡主不好意思地鬆開了手,一臉的為難。
薑執月見狀,叫長纓長繪都到外頭守著,屋內隻剩下她與蘭寧郡主兩人。
蘭寧郡主見她如此貼心,又忍不住鼻酸。
薑執月不明所以,拉著她坐下:“你這是怎麼了?”
“話還沒說上兩句,就要哭。”
蘭寧郡主一開口,就震驚了薑執月:“三哥差點被我父王打死。”
薑執月吃驚地看向她,低呼:“什麼?”
蘭寧郡主淚眼汪汪地看著她,“你知道,我父王告病在府中的事對吧。”
薑執月默默點頭。
正是因為福王告病,所以這個迎客使的頭銜才空了出來,如今落在了宣王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