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二爺真是唱念做打,謝稷差點被他氣得吐血。
“難道同朝為官幾十載,薑大人連謝公明是誰都不知嗎?!”
謝稷強忍著怒氣,看向薑二。
薑二爺一臉茫然:“是誰?”
傅高旻在旁邊都看傻了,拽了拽薑二爺的官袍,氣聲道:“就是謝相。”
薑二爺扭頭看他:“傅大人說什麼?”
傅高旻一下就被眾人眼光包圍,深恨自己方才多嘴。
“我說,公明,正是謝相的字。”
薑二爺冷哼一聲:“謝相自己都說了,與我大哥不睦。”
“我上哪兒知道他的字去?”
“我倆又不親近!難道謝相如此關注,也知曉我的字?”
謝稷差點脫口而出的‘薑平章’這三個字死死咬在了嘴裡。
榮安帝看著薑二爺將水攪渾,與謝稷兩人唇槍舌戰。
他不動聲色地觀察著眾人的反應。
會試從考試開始,就是一道道極為嚴格的關卡。
送到禦前的卷子居然出現了這樣的紕漏。
作為主考的傅高旻和主管會試的謝稷,還有守著禮部的虞汝奎都有嫌疑。
從謝稷的反應上來說,榮安帝也不覺得他會做這樣的事來針對薑提玉。
但……
榮安帝看向薑二爺。
有這麼個會演戲的薑二在,榮安帝不覺得自己的直覺百分百正確。
是以,這件事一定要查,查個底朝天。
不管是誰,動了春闈!就是罪無可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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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汝奎也被留在宮裡了。
虞大夫人饒使見多識廣,也還是有點兒擔憂。
說不得就是因為會試的事。
她正想去英國公府探問一下消息,就有人送信過來了。
是福王府送來的消息,英國公府緊隨其後。
她這打開一看呢,果然就是與會試相關。
這怕不是提玉那孩子出事兒了?
虞大夫人心頭狂跳,若是會試的問題,虞家怕是要有難了。
這京城的水,果然深不可測。
她定了定神,又打開了英國公府送來的消息。
上頭是老太君的字跡,隻有短短一句:靜待結果,勿要妄動。
虞大夫人對言老太君還是信服的。
她到京城並沒有可以信賴的長輩,與京城的姻親也就是英國公府一家。
言老太君是個極為可靠的長輩,這些時日虞大夫人也是對言老太君交心了。
對言老太君傳來的消息,她還是決意聽一聽。
虞大夫人將手中的兩封信燃儘。
實則,言老太君的消息來得正好。
若不是她提醒自己,隻怕自己是會差人去打聽一下到底是發生了什麼。
這會兒冷靜下來了之後,虞大夫人也反應過來的。
這才是陛下留人的第一日,她不應該太著急。
她信得過自家夫君的品性,也相信他為官的本心。
這件事就算牽涉到虞家,虞家也一定不會首當其衝的那個。
她雖然身在後宅,可朝中之事也從夫人們口中能得知一些。
謝稷,當今城丞相,才是會試的最後一道關卡。
若是會試真的有什麼問題,謝稷此人才是最招眼的才對。
正如虞大夫人所料,謝相府的謝夫人聽聞謝相被留在宮中,麵上有一點兒疑惑。
可當長子慌張失措地進來,滿目淚水地看著自己的時候。
謝夫人的心,忽然顫抖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