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免於苦役,戶籍文書還留在流放之地,不得科考,也不得擅離流放之地。
溫燕真對謝稷的感受很複雜。
她知道謝稷做的一些事都是為了魏王。
可到底權柄在手,人的欲望是會增加的。
她隱約知曉謝稷還做了一些不大乾淨的事情。
其實溫燕真一直是希望魏王可以和謝稷切割一些的。
但如今,反而不好切割了。
如今魏王不得陛下看重了,謝稷又因科舉之事受罰,還損失了一個兒子。
溫燕真想讓魏王把謝家流放那個孩子找回來,也是為了激起謝稷的鬥誌。
死了一個兒子算什麼呢?
若是魏王成了太子,來日登基為帝,誰會記得謝家曾經的錯?
魏王看向溫燕真,又看向她的肚子:“王妃說的,本王也已經派人跟去了。”
魏王不傻,他必須得保住謝琅的兒子。
否則的話,舅舅會對他心生隔閡。
溫燕真對著魏王笑了笑:“王爺不必如此憂慮。”
魏王歎道:“本王如何不憂慮,我手中能用的人如今不多了。”
溫燕真莞爾:“您該抽時間去拜訪一下我祖父了。”
魏王被溫燕真這麼一提醒,好像想到了什麼。
他眼中閃過一抹驚喜,終於是對溫燕真露出了笑意。
“真真,多謝你的提醒。”
雖然舅舅折戟,可溫老太師的聲望遠比謝稷要好。
他從溫老太師那邊下手,一定會找得到能為自己所用之人。
溫燕真看著魏王高興的樣子,微微壓住了自己上揚的嘴角。
但願吧,祖父那兒還能有些人用,最好可以將謝稷取而代之。
重啟的春闈不說,謝稷從丞相的位置下來,就勢必要有人上去的。
溫燕真眸光微微發狠,又好似隻曇花一現的短暫。
“如今丞相之位空虛,隻盼望能換來一個得用的才好。”
魏王也如溫燕真一般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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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汝奎被暫停職務三月,他倒是開開心心地甩手回家了。
虞汝奎閒來無事,就總去英國公府約薑二爺在英國公府的花園釣魚。
薑家姐妹與虞映水在吟風軒樓上,看兩人靜坐。
薑執月眨眨眼,先道:“大舅舅和二叔誰能嬴?”
虞映水道:“不好說。”
薑宛白點頭:“說不準。”
薑執月不解:“這怎麼說。”
“虞大舅舅都連續來七日了,整整七日啊,荷花池的魚都喂飽了吧。”
薑執月失笑,這倒是。
魚沒見幾條呢,餌料倒是一直一直增加。
從一個小罐子,到一個巴掌大的小桶,然後現在成了水桶大小。
可不就是四姐姐說的荷花池的魚都喂飽了嗎?
然而虞汝奎和薑二爺兩人看似安靜釣魚,實則嘴裡叨叨個沒完。
“直接一步從五品到一品,世兄你是覺得近來朝中罵我的人不夠多嗎?”
薑二爺手上十分隨意地抖動著魚竿。
虞汝奎見自己這邊的魚都被薑二爺抖跑,板著個臉說道:“那我就合適了?”
薑二爺見魚跑了,開心一笑:“合適啊,世兄你是被連累的。”
“陛下當然不會介意。”
虞汝奎仔細盯著荷花池的水麵,忽而反應過來:“你這是不舍得你荷花池的魚?”
薑二爺理直氣壯:“當然了!這是吃魚的季節嗎你就釣我魚!”
虞汝奎:……真摳啊。
提玉就是跟他學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