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
“阿爹!”
幾人一下就圍了上去,嘰嘰喳喳的,像幾隻可愛的仙女雀兒一樣。
薑二爺笑著點點頭:“好好好,我好好的呢。”
“一切都好,就是公務有些繁忙。”
薑二爺這會兒回來,都已經錯過了晚膳了。
薑宛白立刻道:“我去叫大廚房重新安排晚膳,阿爹在公務司一定用得不大好。”
“我陪四妹妹去。”薑衡丹道。
薑執月眨眨眼:“那,我去拿一小壇酒來?”
薑二爺挑眉:“你阿爹的珍藏?”
“哇,二叔你好貪心啊。”
“我都到一品了,喝一瓶不過分吧?”薑二爺哄著薑執月:“去吧,你阿爹肯定也願意的。”
薑執月偷偷笑,跟薑芙瑤一塊去英國公書房摸酒。
孩子們都走了。
薑二爺才對言老太君拱手行禮:“阿娘。”
言老太君看著薑二爺進來的時候還有點兒愁思,笑道:“怎麼樣?”
“這些年偷的懶,如今都還回來了罷?”
薑二爺苦著臉,“阿娘彆笑我了。”
“今日可有人拿江南道的事為難你了?”言老太君問。
薑二爺坐在言老太君身邊,點頭:“阿娘真是料事如神。”
看薑二爺神色沒什麼變化,言老太君也不大擔心:“想來,對方也沒吃到好果子。”
薑二爺果然點頭:“反而是阿娘給孩子們出的題,解了我的圍。”
言老太君詫異地看了他一眼:“怎麼?才當丞相第一日,就要打退堂鼓了?”
薑二爺見言老太君小看自己,明知是激將法,還是不由自主地挺起胸膛:“哪兒的話!”
言老太君暗自好笑,又肅容問他:“那是瞧中了誰的法子?阿嬋?”
薑二爺露出一個中肯的笑容:“如阿嬋說的,許是我當慣了大人。”
“偶爾用用小孩子的法子,說不定有奇效呢。”
言老太君已經從薑二爺的眼裡看到了玩味,就知道他接下來要做點兒什麼事兒來戲弄人了。
“把握分寸,彆把人惹急了就是。”
言老太君對於朝中具體如何了解不多,可當下英國公府已經是頂峰之勢,須得注意小心。
一個國公兼大將軍的長子,一個從五品直接晉升到一品丞相的次子。
如何能不招眼呢。
薑二爺點頭:“阿娘放心,我曉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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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夜,在英國公府就這麼平靜地過去了。
可睡不著的,就大有人在了。
比如魏王。
再比如謝稷。
這舅甥倆在這件事上,慣來是有些可笑的默契在。
謝稷想的是當年就不該做美人計的局。
又或者,是應該做得更加周全些!
他應該在當年就把那個和虞綺一樣的女子送到京城來。
如今已經經曆過一次的薑懋,隻怕就不好上當了。
更彆說,他身邊還有個智多近妖的陸巍!
此時的謝稷已經走出了喪子之痛,發誓要與薑家不死不休。
或許也不是謝稷走出了的喪子之痛,而是將這種痛,化為了恨。
恨意,會比任何情感都來得持久。
他自知天賦遠不如薑濯陸巍之流,所以他這麼多年一直都在苦心經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