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房間裡,隱約能看見糾纏交疊的人影。
窗外光影綽綽,風吹動窗簾一角,給隻有喘息聲的房間添了一抹色彩。
周硯堵著她的唇深吻,一點沒客氣。
許稚意好幾次試圖想回應,都無果。他吻的,太凶了。
前麵是滾燙的身軀,後背是裹著涼意的堅硬大門。
許稚意被他親的腿在發軟,身體每一處都在發燙。
風不知從哪裡吹拂而來,落在她發絲間,發絲拂在臉頰,微微有些發癢。
又好像不是臉頰在癢,是身體。
許稚意眉頭輕蹙,仰著頭承受著男人的吻。
她纖細的手臂在夜色下白的刺眼,虛虛地掛在男人脖頸處,和他肌膚形成鮮明的對比。
所有的曖昧、旖旎,在無限的蔓延,從門後為起始點,延伸至房內,至單薄衣物遮擋住的風光裡。
倏地。
兩人耳畔邊響起一道不合時宜的聲音。
周硯含著她耳垂的動作一頓,感受到懷裡人身體的僵硬和尷尬,他嗓音沉沉地笑了起來:“沒吃晚飯?”
許稚意尾椎骨發麻,耳朵滾燙,她不想承認但又不得不承認剛剛那個不合時宜的“咕嚕”聲是從自己肚子裡傳出的。
她低頭,蹭在周硯的脖頸處,張嘴咬住他那一處肌膚,不太爽地應著:“嗯。”
被打斷,不說周硯不舒服,她也不太舒服。
偏偏,她肚子還在叫。
周硯將人扣在懷裡,喉結滾了滾,低頭含著她的唇輕啄著。
一下又一下。
親了須臾,他垂睫,在漆黑的房內和她無聲對視。
“想吃什麼?”
許稚意張嘴把他剛剛咬自己的還了回去。
周硯吃痛,眉頭輕蹙,“嗯?”
他嗓音沉沉,從喉嚨裡溢出的這個字,讓人聽得耳朵發麻。低音炮似的,灼熱著她的耳朵。
許稚意往後撤開,小聲問:“你一般吃什麼。”
“劇組盒飯。”
周硯是個在吃方麵不太講究的人,他拍戲很少在劇組開小灶,一般都是大家吃什麼他吃什麼。
許稚意揚眉,“平時也不出去吃?”
聽到這話,周硯笑了下,他將房間內燈光打開,注視著她白淨的臉龐,揶揄道:“這是查崗?”
許稚意給了他一個眼神。
周硯看她。
他瞳仁裡好似有光,映襯著她精致的模樣。
對視須臾。
許稚意沒忍住,主動地碰了下他的唇,小聲說:“其實再晚點吃也可以的。”
她眼神裡表達出的意思很明顯,她可以繼續剛剛的事。
他們對對方的身體反應太過熟悉,剛剛就差踏入了某個臨界點,許稚意想,如果她肚子再晚叫五分鐘,周硯根本不會停下來,也不會允許她喊停。
周硯垂睫盯著她,看她嫣紅的唇瓣,按捺住自己的心猿意馬。
他抬手,捏了下她耳垂,聲線低啞:“我給你點?”
許稚意知道,他就算是再想,也會讓自己先吃東西。
她點頭:“嗯。”
說到這,許稚意道:“好熱,我先去洗個澡。”
大夏天的,她出了不少汗,身上黏黏糊糊的不太舒服。
周硯頷首,“行李呢?”
許稚意一愣,想起來:“在車裡。”
周硯微頓,目光灼灼看她,“一個人來的?”
剛剛在車裡碰麵,他怕自己控製不住會親她,忘了問她是怎麼來的。
許稚意“嗯”了聲,“鄭元說他幫我把車開回來。”
說完,許稚意對上周硯目光。
他眼神炙熱滾燙,隔著不遠不近距離,能讓她清晰感受,曖昧在兩人周身縈繞。
“周硯。”
許稚意喊了聲。
周硯收回目光,抬手揉了揉她頭發,低低道:“先穿我的,我給你拿行李。”
“好。”
-
許稚意洗完澡出來時,行李拿回來了。
周硯聞著她身上熟悉的沐浴露味道,眸色漸沉。他把自己手機遞給她,說道:“我去洗澡,外賣還沒到,先自己玩會?”
許稚意點頭。
在沙發上坐下,許稚意邊擦頭發邊看手機。
看到盛檀打來的未接電話和信息後,她才想起自己忘了給盛檀報平安。
許稚意:「戳一戳,我到了。」
盛檀沒回。
許稚意:「忘了跟你說。」
盛檀:「你沒良心,重色輕友。」
許稚意:「對不起。」
盛檀:「你知不知道我為了等你的消息,把我老公給得罪了!!!」
許稚意:「怎麼說?」
盛檀:「不好說。」
許稚意:「?」
盛檀瞅著背對著自己的人,躲在被子裡敲字:「反正就是不好說,我睡了,你跟周老師……悠著點,晚安。」
許稚意臉一紅,抿了抿唇:「晚安。」
周硯洗完澡出來,外賣正好到了。
外賣一打開,食物的香味在房間內飄開。刹那間,許稚意肚子叫的更歡了。
周硯聽著,無聲彎了下唇。
“先把頭發吹乾再吃?”
他提議。
“不要。”許稚意想也不想拒絕,“我要先吃飯,頭發晚點吹。”
周硯沒轍,隻能把筷子遞給她,“吃慢點。”
許稚意往嘴裡塞了一大塊肉,咬了幾口才含糊不清地問:“你要不要吃?”
周硯視線落在她身上,“給你點的。”
他明天還有戲要拍,為了上鏡,周硯在飲食方麵一直控製的很好。
許稚意知道他習慣,本不想再問,可被周硯這樣盯著,她臉有點兒熱。
思及此,許稚意挑起一塊肉遞到他嘴邊。
她那雙靈動又勾人的狐狸眼就這麼直勾勾地望著他,“周老師。”
她喊。
周硯瞬間認輸。
他張嘴,吃下她喂過來的食物。
不說這不是毒藥,即便是,周硯也拒絕不了此刻的許稚意。
兩人你一口我一口,沒一下便將宵夜解決。
本身,周硯考慮到許稚意的胃口,也沒多點。
吃飽,許稚意還沒來想起要吹頭發這事,周硯已經起身進浴室拿出了吹風機。
吹風機嗡嗡的聲音響起,許稚意趴在沙發上,感受男人的手指穿過她柔軟的發絲,一時間,她有些心癢難耐。
“周硯。”
她悶悶地喊。
周硯看著眼前烏黑的卷發,眸色似化不開的墨。他指尖穿梭她的頭發,聞到了她發絲上熟悉的洗發水味道。
是他常用的。
這款洗發水的味道,是許稚意挑的,她喜歡這個味道。
“怎麼了。”
他應。
許稚意埋頭,“沒事。”
她說:“就喊喊你。”
周硯失笑,盯著她後腦勺,低問道:“累不累?”
許稚意“嗯”了聲,“一點點。”
頭發吹好,周硯連把吹風機重新放回浴室的心思都沒了,一把將沙發上的人抱進浴室。
許稚意陷進柔軟的床褥裡,她抬睫看著麵前的男人。
周硯低頭含著她的唇,一寸寸逼近。
許稚意伸手,主動環住他脖頸,回吻著。
兩人又有段時間沒見,對對方都有些無法言喻的渴望。
親了許久,就在許稚意以為周硯要有下一步動作時,他忽然停了下來。
她不解,茫然地睜開眼,“不……繼續了?”
周硯沉沉一笑,吮著她的嘴唇道:“不是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