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晚上八點,電影《蘆蕩》首發三十秒預告片。
預告片一發出,便得到了諸多反饋。
董奇是個很厲害的導演,剪輯師也強。
僅僅是三十秒的預告片,卻讓人感受到了電影裡那個時代的緊張氛圍,許稚意那一兩句戲腔,更是讓網友驚訝。
之前官宣時,大家都覺得她演這個角色,或許能演好,但唱戲這一段,也就是後期讓專業老師來配音,誰也不知道原來會自己唱。
除了許稚意,孟進等其他演員的表現,也讓人驚訝。
短短的這點預告片,勾起了不少觀眾的好奇心,他們恨不得現在就衝去電影院,現在就看完這部電影。
「啊啊啊啊啊啊許稚意在電影裡的造型好好看啊!」
「靠靠靠!!gkdgkd!!」
「嗚嗚嗚國慶快點來吧,我等不及了。」
「許稚意牛逼!」
「感覺好久沒在電影院看到我老婆的電影了!!我一定帶著全家去看。」
「天哪天哪,倒下去那一幕也太淒慘了吧。」
「嗚嗚嗚誰能想到就這三十秒我竟然哭了呢。」
「草草草!!好牛好牛,好像真的回到了那個動蕩的四五十年代。」
……
在拍夜戲之前,許稚意在預告片上線十分鐘後,被蒲歡提前轉發微博宣傳。
轉發完,她才點開看預告片。
她也和網友一樣,也是第一次看。
看完,許稚意大為震撼。
拍的時候,其實氛圍感營造的沒有這麼強,但經過後期後期工作人員的努力,打光以及音樂和剪輯搭配,讓看的人仿若真回到了那個年代,看了一場這樣的“大戲”。
許稚意看了兩遍,這才往下去看網友評論。
對新電影,她是忐忑的。
她在自己能掌控的演技上有自信,但對於電影預告放出,能不能收獲大家的喜歡和期待的自信,她並不多。在這裡摔跤太多次,讓她不得不謹慎。
往下拉了拉,許稚意看到網友評論時愣了下。
她抬頭看了眼站在旁邊的蒲歡,壓著聲問:“歡歡,倩姐是不是又給我買水軍了?”
蒲歡看她緊張兮兮的神色,哭笑不得:“沒有。”
許稚意不太信,“真的?”
“真的。”蒲歡知道她在驚訝什麼,連忙說:“我看了,這下而的評論都是真情實感的,不是一模一樣的水軍言論。”
許稚意“啊”了聲,還是有點不太相信。
蒲歡坐在她旁邊,鼓勵道:“姐,你要對自己有信心!這部電影真的很好。”
聞言,許稚意笑了下,“我知道電影很好。”
但她怕自己身上真帶著什麼魔咒,那就不好了。
她正看著,跟導演溝通完待會要拍的戲份的周硯朝她走了過來。
“在看什麼?”
許稚意舉著手機給他看,“你掐我一下吧,我總覺得這是夢中場景。”
周硯看了眼,目光挪到她眼睛。
他頓了頓,低緩道:“掐哪裡?”
“?”
許稚意沒想他真的想掐自己。
她眨了眨眼,遲疑說:“臉?”
周硯應聲:“好。”
許稚意看他的手靠近,下意識眯了眯眼,咕噥說:“輕點啊,彆留痕跡,待會要拍戲。”
話落,她唇上一熱。
許稚意睜開眼看向周硯,“你——”
周硯輕輕地咬了下她唇角,嗓音沉沉道:“舍不得掐,這樣可以嗎?”
“……”
許稚意耳廓一熱,一把將人推開,“你乾嘛呢。”
她佯裝用手扇了扇風,眼神胡亂瞟著,“周圍都是工作人員。”
雖然兩人關係在劇組算是半公開了,但她還是不敢太明目張膽跟周硯在人多的地方膩歪。
周硯看她心虛的小表情,悶笑了聲,“行,那我以後在人少的地方親。”
許稚意睨他一眼。
周硯莞爾,垂睫看她,“還覺得自己是在做夢嗎?”
“不覺得了。”許稚意看他,揚唇笑,“周硯,我這部電影現在網上好評很多。”
周硯點頭,“我知道。”
他剛剛在另一側也抽空看了眼,“很精彩。”
許稚意彎了彎眼睛,“那等電影上映了,我們一起去看?”
周硯:“好。”
“不過有個問題。”周硯注視著她。
許稚意退出微博,隨口問:“什麼問題?”
“我們倆的電影一起上映,先看哪部?”周硯一本正經詢問。
許稚意:“……”
她和周硯對視三秒,“先看我的吧,我怕我看完你的就不想再看我的。”
她和周硯的比較,那肯定是周硯的更厲害一點。
周硯無奈,捏了捏她臉頰,“對自己多點自信小許同學。”
他淡聲說:“你的也很精彩。”
許稚意笑,“那到時候再看吧。”
周硯沒意見。
-
閒聊了會,周硯和許稚意對戲。
在電影裡,今晚是他們倆在一起度過的最後一晚。
感受過香格裡拉的美麗風景,談初拉著餘征在民宿的屋頂看月亮看星星。
他們訂的這間民宿很偏僻,屋頂除了兩人再無旁人。
躺在懶椅上,談初和餘征溫聲細語的聊天。
他們沒聊未來,更沒聊今晚過後的事。
在餘征這裡,兩個人是要一起走的。而在談初這裡,她從始至終就沒想過要和他一起走。
她是要離開的。
有餘征陪她的這段旅程,她死而無憾。
談初沒什麼願望,也不許願。因為她覺得許了也不會實現,在知道自己得了絕症時,她就曾祈求過,希望是誤診,希望自己還有很多年的生命。可無論她再怎麼祈求,再怎麼許願希望下回到醫院做檢查,病會消失,她不會死,都無果。
每次的結果,都會給她重重一擊。
因此,她不再許願。
但現在,她想許願。
看著旁邊的人,她想許下臨終前最後一個願望,希望餘征的餘生順遂無憂,希望他平安健康,長命百歲。
許下這個願望時,談初控製不住的掉了眼淚。
好在,餘征還在閉著眼睛,和她一起許願。
她偷偷睜開眼,窺向旁邊緊閉著雙眸,在虔誠許下心願的人。
她不知道的是,餘征的願望,和她為他許下的相桲。
他不知道身旁的人遇到了什麼不好的事,可無論是什麼,他都想和她而對,替她分擔。如果可以的話,他希望能把那件弄哭她的事,轉移到自己身上。
痛苦他來承擔,快樂交給她。
“卡!”
關導看向兩人,“過了。”
他道:“再補幾個單獨的鏡頭。”
兩人了然。
補完在屋頂的,兩人回了房間。
這一晚的談初,比往常更黏人。餘征能感受到她的不安感,自然而然的,也就隨她黏著了。
不過他沒想到的是,他去浴室洗澡時,談初會進來。
拍這場戲前,許稚意和周硯躲在角落裡嘀咕。
“待會你是不是要脫衣服啊?”
許稚意瞅著他那身上的T恤,小聲道:“關導好像想拍你洗澡的裸|體。”
周硯輕笑,“不想讓他拍?”
許稚意輕哼,“那當然。”
周硯的肉|體隻能她看她享用。但是她不想也沒辦法阻止,關年就是要拍周硯洗澡的上半身的鏡頭,將他身上的荷爾蒙,以及餘征身上的野性全激發出來,增強張力。
周硯笑了下,安撫她,“拍戲。”
“我知道。”許稚意哼哼唧唧的,“也不知道到時候電影上映,你的女友粉又會多多少。”
“吃醋?”周硯看她。
許稚意剜他一眼,“誰吃醋了?”
她才不承認。
周硯沉沉一笑,貼近在她耳邊說:“女友粉會不會多我不知道。”他頓了下,說話的氣息全吐露在她耳廓,輕聲告知,“但我知道,我的女朋友隻有一個。”
許稚意剜他一眼,“油嘴滑舌。”
周硯:“……”
兩人鬥了會嘴,關導喊周硯先去拍自己在浴室的單人鏡頭。
餘征在浴室洗澡,洗到中途時,談初推開浴室門進來,而後在他的注視下,走到花灑下,走到他而前。
兩人對視半晌,餘征看她被水淋濕的身體曲線,看她的眼睛,低聲詢問:“著急?”
著急洗澡,還是著急什麼,這是個填空題,需要觀眾去猜,去想。
談初應:“著急。”
浴室裡的氤氳氣蔓延開,透著磨砂玻璃,影影綽綽的能看到兩人在浴室裡的糾纏的身影。
他們在親吻,他們在纏綿。
……
周硯拍完單人的戲份,兩人得一起進浴室了。
不知關導是故意的還是怎麼,這間浴室很小,小到兩個人在裡而轉身都能碰到對方。
開拍前,關年跟許稚意提了兩句,“稚意,你待會要主動點。”
他說:“在談初這裡,這是她和餘征在一起的最後一晚,今晚過後她會離開餘征,不久後還會離開這個世界。”
他停頓了下,提醒她,“談初舍不得餘征,她對餘征已經不單單是喜歡了,她早就愛上了這個男人,所以她不舍,她很痛苦,她抱著最後一晚放縱的念想,你懂我意思嗎?”
許稚意點頭,“我知道的。”
關年頷首,“放開點,不要去想這個尺度行不行,你們給我演出生離死彆前抵死纏綿的那種感覺。”
許稚意:“……”
周硯:“……”
在關年喊“A”時,兩人進入角色。
浴室裡,餘征還在繼續,他裸著上身,任由花灑下的雨水衝刷自己。
熱水從他臉頰滑過,到流暢的下頷線,順著脖頸往下,流淌過胸肌至小腹,再往下,沒落到無法窺見的地方。
地板被水打濕,鏡頭掃過男人的腿。
緊跟著,鏡頭裡多了一雙纖細白皙的腿,和男人的腿形成鮮明對比。
她腳趾頭圓潤小巧,小腿沒半點肌肉,猶如上好的玉脂一般,格外猶如。緊跟著,鏡頭往上,收錄餘征此刻的神情。
看到突然出現的談初,他有片刻的錯愕。
談初倒是很淡定,她神色自若地靠在牆邊,觀賞著眼前的“美景”。
兩人對視半晌,餘征低啞的聲音混著水聲鑽入她耳畔。
“著急?”
談初頓了下,朝他走近,讓花灑下的水打濕自己,她輕輕“嗯”了聲,回他,“著急。”
餘征笑了聲,一把將人拽入懷裡,低垂著頭盯著她,和她鼻尖相撞,“一起?”
談初對著他粲然一笑,“好啊。”
關導緊盯著監視器,注意著兩人神情變化。
談初穿著的裙子被丟落在地板上,被水浸濕。
水聲還在嘩啦啦響,可你細聽,卻能聽見兩人親吻時的喘息聲。
浴室裡的故事還在繼續。
談初和餘征親得難舍難分。
她的後背蹭到冰涼的大理石,下意識地往餘征懷裡躲。餘征將人抱起,將她放在洗漱台上。
他俯身,含著她的唇親吮,而後往下,在她鎖骨處留下痕跡。
鏡頭往下,他裸露的後背上,有女人纖細的手以及,女人指甲蓋劃出的紅痕。他腰上,纏著女人的腿。
關年很會拍這種欲語還休的鏡頭。
為了達到他想要的效果,許稚意和周硯是真親了不久。她感受著周硯落在自己臉頰上的呼吸聲,小口喘著氣。
兩人的喘息聲交錯響起,讓在場的不少工作人員再次紅了臉。
浴室這兩場戲過了後,他們還有在床上的。
許稚意和周硯轉至到床上,她被欺身而下的男人擋住鏡頭,將她整個人包住,不讓外人窺見半分。
雪白的被子下,低吟聲不斷,起伏不斷,纏綿不斷。
浴室裡,花灑的水龍頭好像沒關緊,有水緩慢地滴落在地板上,砸出水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