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淩逸五人在骨海毒瘴的重重圍困下,猶如在黑暗中摸索的行者,僅憑一絲希望的微光,朝著那可能存在靈晶草的靈力脈絡蹣跚而去。他們的腳步虛浮而沉重,每一步落下,都仿佛用儘了全身的力氣,身體的劇痛如影隨形,像是無數惡魔在啃噬著他們的靈魂與血肉。
梵淩逸強撐著搖搖欲墜的身軀,目光堅定地在前方探尋。他的視線已被毒瘴侵蝕得模糊不清,但仍努力透過那墨綠色的霧氣,捕捉著靈力波動的蛛絲馬跡。“大家……再堅持一下,我感覺到……靈力的波動在變強。”他的聲音沙啞而乾澀,像是破舊的風箱艱難拉動,每一個字都伴隨著喉嚨處傳來的鑽心疼痛。
龍傲天此時已幾近油儘燈枯,火焰護盾微弱得如同風中殘燭,隨時可能熄滅。但他骨子裡的那股倔強與不屈,讓他依舊咬牙緊跟在梵淩逸身後。“隻要……還有一口氣,就不會放棄。”他在心中默默發誓,儘管雙腿如灌了鉛般沉重,每邁出一步都要承受巨大的痛苦,卻始終沒有停下腳步。
司寇沐風的意識在毒瘴的侵蝕下逐漸渙散,他隻能憑借著本能,機械地跟隨著眾人。他的身體早已失去了往日的靈活,動作遲緩得如同一個遲暮的老者。“不能……倒下……”他在心底不斷地給自己打氣,可眼皮卻越來越沉重,仿佛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在拉扯著他,想要將他拖入無儘的黑暗深淵。
墨梵霄手中緊緊握著最後一張未使用的符咒,這是他最後的依仗,也是他們在絕望中的一絲慰藉。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決然,時刻準備著在關鍵時刻孤注一擲。“這符咒……一定要發揮作用啊。”他在心中默默祈禱著,儘管他也清楚,這可能隻是杯水車薪,但在這生死關頭,任何一絲希望都不容放過。
夜幽冥的靈魂之力幾近枯竭,笛子的吹奏聲也變得斷斷續續,微弱得如同瀕死之人的最後喘息。然而,他依舊拚儘最後一絲力氣,用那微弱的笛音為眾人維係著一絲精神上的支撐。他深知,一旦這笛音停止,眾人心中那僅存的希望之火也將隨之熄滅。
在這生死一線的艱難跋涉中,時間仿佛變得無比漫長,每一秒都像是一個世紀般煎熬。終於,在他們幾乎快要絕望的時候,梵淩逸眼前突然一亮,他看到前方不遠處有一片微弱的亮光閃爍,那光芒中蘊含著純淨而強大的靈力波動。
“快看!那裡……可能就是靈晶草!”梵淩逸激動地喊道,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這顫抖既是因為身體的極度虛弱,也是因為在絕望中看到希望的難以抑製的興奮。
眾人聽聞,原本黯淡無光的眼中瞬間燃起了希望的火焰,他們用儘最後一絲力氣,朝著那亮光的方向奮力衝去。然而,就在他們即將靠近那片亮光時,一隻巨大的骨獸從旁邊的白骨堆中竄了出來,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這隻骨獸身形龐大,足有數十丈高,全身由巨大的白骨組成,每一塊白骨都閃爍著幽冷的光芒,仿佛是被黑暗力量淬煉過一般。它的雙眼燃燒著詭異的綠色火焰,張開血盆大口,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咆哮聲,那聲音如同雷鳴般在骨海中回蕩,震得眾人耳中嗡嗡作響,靈魂都為之顫抖。
“該死的!這又是什麼怪物!”龍傲天憤怒地咒罵道,他握緊手中的武器,儘管身體已經極度虛弱,但依然擺出了戰鬥的姿態。他知道,此時退縮就意味著死亡,隻有拚儘全力,才有一線生機。
梵淩逸心中一沉,他能感覺到這隻骨獸的強大氣息,以他們現在的狀態,想要戰勝它幾乎是不可能的。但如果不戰勝它,就無法得到靈晶草,他們依然難逃一死。“大家小心,這骨獸不好對付。先看看有沒有它的弱點。”梵淩逸冷靜地說道,他一邊說著,一邊仔細觀察著骨獸的行動。
骨獸並沒有給他們太多思考的時間,它猛地一跺腳,地麵瞬間劇烈顫抖起來,一道道巨大的裂痕朝著眾人蔓延開來。同時,它口中噴出一股墨綠色的毒霧,那毒霧與骨海毒瘴相似,但毒性卻更為濃烈,所到之處,白骨都被腐蝕得滋滋作響。
“快躲開!”梵淩逸大喊一聲,他施展出靈力護盾,試圖抵擋毒霧的侵襲。然而,他的靈力已經所剩無幾,護盾在毒霧的衝擊下搖搖欲墜,很快就出現了裂痕。
龍傲天見狀,毫不猶豫地衝了上去。他施展出龍炎霸天訣,將體內剩餘的靈力全部彙聚到掌心,化作一道巨大的火焰攻擊,朝著骨獸的頭部轟去。火焰與骨獸接觸的瞬間,發出一陣強烈的能量波動,骨獸的頭部被火焰擊中,微微後仰,但很快就恢複了原狀,它憤怒地咆哮著,揮動巨大的爪子,朝著龍傲天拍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