篝火餘燼中,趙羽抓起一把灰,手指撚了撚:“你們看,這些灰燼都生潮了……我猜,那土夫子也就當晚回來了一趟,清點了下收獲,就直接離開了。”
他攤開手掌,掌心中,剩下一塊破布。
“這布料……是錢袋?”趙戩一眼就瞧出端倪。
趙羽點點頭。
“這,還有這,”蘇海棠心細眼亮,從山神像的腳邊撿起一塊玉佩,“雕工上乘,但材質是便宜的水墨玉,就是雕出花來也不值幾文錢。”
“看這,有個步搖。”楊明善一陣,從角落拾起一物,“應該是個仿品,跟我娘頭上戴的差遠了。”
眾人的腦海中,勾勒出一幅場景:土夫子點著篝火,在這山神廟清點戰利品,將值錢的拿走,不值錢的則隨手丟棄。
“這老東西,看來也不信任自己的同夥。”付乘風恨得牙癢癢,“否則,也不會清點戰利品後,就換了地方。”
“一群盜匪罷了,利來則聚,利儘則散,人之常情。”趙羽淡淡一笑,倒也沒有特彆失望。
“這下麻煩了……”蘇海棠有些氣餒,坐在山神像膝上,輕拍修長大腿,“鳥歸山林虎歸山,要找就很難了。”
一眾捕快都一臉失望,個個無精打采。
“放心,”趙羽卻悠然自若,胸有成竹,“隻要那土夫子還在安樂縣,就逃不出咱們的五指山。”
蘇海棠聞言,不由精神一振:“你還有辦法?”
所有人都望向趙羽,滿懷期待。
不知何時起,他已成了所有人的主心骨。
——旁人破不了的案,他來破;旁人抓不了的人,他來抓。
“不要那麼死腦筋嘛,”趙羽咧嘴一笑,優哉遊哉地道,“山不來就我,我便去就山,咱們找不到他,就讓他來找咱唄~~”
“啊?”
眾人都麵露失望,覺得這位的想法異想天開,實在是大失水準。
“二郎,那土夫子躲咱們都來不及,怎麼會主動上門?”隻有趙戩,依舊在認真權衡著可行性。
還是那句老話,對自家弟弟,他是十足信任。
“那就要就靠它了……”趙羽含笑,指了指蘇海棠手中的玉佩。
“它?”蘇海棠攤開掌心,又端詳一陣,確認這的確隻是個不值錢的貨色。
“咱們如此如此……”
趙羽眼中含笑,低聲說出計劃。
眾人聽著,雙眼越來越亮。
對這位趙捕頭,他們真服了,是五體投地!
“居然還有這種法子?高,實在是高!”楊明善豎起大拇指,這是跟趙羽學的,用來表達欽佩。
“回去,瀟湘軒,我請客。”趙羽則一擺手,將財大氣粗進行到底,“這一頓,恐怕是咱這幾天吃的最後一頓好的了。接下來,咱們得蹲守那土夫……所以,都彆客氣,敞開了吃!”
其實,他更中意花間樓,主要是想照顧下那邊衣衫單薄的可憐舞姬的生意。…。。
——為眾人擦邊者,不可使其凍斃於風雪。
但曆史的經驗告訴他,隻要去上一次,這位蘇捕頭就得在自己耳邊陰陽怪氣好幾天。
趙羽遂決定,為了同僚和睦,還是不去了。
“趙捕頭高義~~”
“高義~~”
……
眾捕快興奮之餘,又在呼喚某校長的大名。
就不能換個形容詞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