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被帶進村長家,院中的葡萄架和果樹上掛滿了暗紅色的燈籠,昏暗的燈光照的人麵目猙獰。
在廚房看到的大鍋此刻被搬到院子裡,直徑超過一米的黑鍋咕嘟嘟的冒著氣泡,村民各個端著油光發亮的鐵盆守在鍋前。
深更半夜,一幫人不睡覺圍著一口鍋等熱水喝?
嗬嗬,隻怕沒那麼簡單。
兩個小時前剛見過的村長坐在紅木椅子上,興致很好啃著肉骨頭,滿嘴流油。
若說傍晚喝茶高雅,此時就是粗魯了。
黎歌和奚舟被秦毅他們綁了手帶到村長麵前。
村長撇了一眼鍋裡剛燒開的熱水,“今天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秦毅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哀求的說:“村長,我家出了兩個人,您就放勇子回家吧?”
“也成,等會兒你就帶勇子回去,回去看好他不能讓他出門。”
村長很好說話,立即答應了下來。
“哥,你說什麼傻話呢,勇子早就沒救了,還管他做什麼。”秦波不樂意了,一巴掌拍到秦毅頭上。
“你彆瞎說,勇子要是出事了我們怎麼對得起死去的爹娘?”
秦波根本不搭理秦毅,直接跟村長說話,“村長,你彆我哥的,勇子就待在這裡,下一輪跳過我家。”
他們商量來商量去的,最後還是聽了秦波的,黎歌被綁著手看他們完成了一筆交易。
當然,這其中的商品似乎是她和奚舟。
嗬,一村之長,家裡硬是成了土匪窩,也隻是社會秩序崩壞的一個縮影。
悄悄側頭去看身旁的奚舟,大佬漠不關心的站在那裡,一副事不關己的態度。
黎歌朝他努努嘴,秦波立即眼尖的瞪過來,幸災樂禍的說:“你們就認命吧,不許說話,也不許大喊大叫。”
嗤!他們兩個有誰吵鬨了嗎?
村長似乎發現了怪異,他們和以前抓來的那些人不同,不僅沒有吵鬨著呼喊救命求饒,甚至看不出一絲慌亂的情緒。
目光落在他們身上,好奇地問,“你們不害怕?”
廢話,害怕有用?
借著夜色遮擋,黎歌在背後用刀一點一點的隔開繩子。
麻繩非常粗,她現在又沒多少力氣,需要花費些時間,但願能來得及。
奚舟把視線從水缸上收回來,神色莫名,“現在害怕也晚了,還不如直接接受。”
“你倒是有膽量,可惜末世前這一套不適用了。你們就剩三天時間,好好哭吧,哭完了好上路。”
奚舟的語氣有些古怪,“你想殺我們?”
“你們已經死了,用不著我動手。看到那口缸裡的水沒有?活人連著喝三天就玩完。”
村長放下肉骨頭擦了擦嘴,從椅子上站起來居高臨下俯視奚舟,口臭離老遠還能聞出來。
黎歌皺了皺眉,心中湧現一個不好的預感。
“是嗎?”
男人低低的笑起來,冰冷的聲音從喉嚨間發出,俊美的臉上刹那間遍布寒霜。
唉,他這是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