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歌將他放到一個開闊的地方,便起身查看周圍的情況。之前迫於無奈跳進水裡,人們正在將那些不會遊泳的人救上岸,沈煜年臉色陰沉的盯著湖對麵的火光。
“哇!”小歌趴在岸邊吐出一大口水,哭著望向對岸大喊,“媽媽!”
爆炸發生的同時,黎媽媽憑著母親的本能將黎小涼推進了水裡,她自己卻沒能逃掉。小歌發現後想回去救她,可被擁擠的人群擠到了湖裡,直到剛剛被人救上來。
像她這樣哭喊的人不在少數,好不容易被從不見天日的實驗室救出來,眨眼間一半以上的人卷入爆炸失去生命。
黎媽媽死了,黎歌心底湧出一股酸澀,黝黑的眼眸映出對岸的大火。
爆炸聲很快又響了起來,他們在對岸也未必安全,沈煜年當機立斷。
“都跑起來,我不想再看到有任何一個人犧牲。”
中部基地的人來實驗室之前開了好幾輛卡車,幾個沒有受傷的人跑到前麵去開車,剩下的人互相扶持爭取早點離開這個鬼地方。
黎歌默默盯著對岸幾秒鐘,深吸一口氣將昏迷的奚舟背在身後,深一腳淺一腳的跟上隊伍。
人群散儘,變態教授單手插兜從樹叢中走出,隨手扔開一個小型控製器。恐怕不會有人想到,身後主人的他竟然動用了炸藥。
三輛中型開車速度開到最大,飛快的駛離,車上的人們臉色灰白,精神落寞。
“黎歌,媽媽去世了。”小歌幾近哽咽。
“嗯。”
黎歌其實看見了,黎媽媽在最後一刻奮力推開黎小涼。生活不是早已設定好的程序,曾經走過的路重生之後她並沒有按部就班,很多事情在悄悄發生著變化。
比如,黎媽媽為了黎小涼死了。
黎歌說不出來什麼感受,心裡悶悶的。
小歌哭的幾乎不成人形,被救回一命的黎小涼低著頭一句話也不說,車廂裡很是沉悶。
“我們說好了要一起去中部基地,可媽媽她卻丟下我們一個人先走了,我又沒有媽媽了。黎歌,你說我該怎麼辦?”
黎歌答不上來,心頭積壓的怨逐漸消散。
“左一句黎歌右一句黎歌,你是不是忘了自己也叫這個名字。”黎剛被小歌哭啼啼的弄得心煩,“你媽死了你沒死,被基地主看上是你的福氣,到了中部基地給我好好表現,不然我饒不了你。”
“孩子媽才去世,你這人怎麼說話的?”車上一個人對黎剛心生不滿。
“我是她爸,我想怎麼說就怎麼說,我們家的事輪不到你們這些外人插嘴。不就是一個女人,死了就死了,有什麼大不了的,得虧我兒子沒事,否則我饒不了她。”黎剛凶狠的揮著拳頭。
“爸爸,你不能這麼說媽媽?她死了啊,難道你一點也不難過嗎?”
“閉嘴,你還嫌不夠丟人?”
黎剛揚起手,黎歌聽得心煩意亂,上前一步狠狠將他的手拍開,“不會說話就閉嘴,沒人逼著你說。”
平日裡重男輕女也就算了,人死了也不讓安生,她煩透了黎剛眼裡的算計。
“我教訓自己的女兒,哪裡冒出來的野丫頭來多管閒事,信不信我連你一起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