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舟神色平平掃了她一眼,不言不語。
抿了抿唇,黎歌繼續說:“無論願不願意,接下來一段時間我們都會被困在這裡動彈不得,我想至少以和平共處為前提。當然,如果你本事大直接離開也不成問題。”
他還是不說話,黎歌有種自討沒趣的感覺。
“物資我這裡都有不會麻煩你,要是你真的想計較在你失憶這段時間我做的事情,可以、沒問題,我一人做事一人當。”
他繼續看她,過了好半晌,直到黎歌說的嘴唇都乾了,才慢悠悠的吐出兩個字來。
“餓了。”
“我才吃飽一點也不餓,話說剛才我說的你聽進去了沒有,倒是給點反應啊!”
不對!
黎歌猛地站起來迅速朝他揮拳,他說餓了,絕不是好事。
手腕被一隻修長的抓住,像是擰麻花一樣她的身體打了轉,上半身被按在沙發扶手。他隻用了一隻手就輕飄飄的將她製住,強悍的力量進行絕對壓製。
黎歌呼吸急促,兩根冰涼的手指將她羽絨服拉鏈拉直脖子下方。下巴被鉗製,頭被迫偏開,纖細的脖子暴露在冰冷的空氣中。
奚舟的表情還是很平靜,眼眸中未曾浮現一絲情緒。他緩緩俯身,一股刺痛傳到黎歌神經末梢。
又一次被咬了,力氣消失,眼前一陣陣的黑暗。
身體被鬆開,反手朝著男人的臉頰打過去,嘴角殘存的鮮血是他施以暴行的最好證據。
人還沒有打到,黎歌自己先倒在了椅子上,劫後餘生般大口大口的喘氣。
男人饜足般靠著椅背,掃了她一眼,流露出輕蔑的眼神。
“同伴?確定不是利用?”
他站起來,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你的血對我有點用處,安靜點,知道嗎?”
仿佛身居九重天的神明在看地上匍匐的螻蟻,他在威脅她。
黎歌的心不由自主的顫抖,連帶著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著恐懼,身前如同立著一座大山,壓迫的喘不過氣來。
失血過多,閉上眼睛直接昏了過去,再醒過來天完全黑了,她依舊保持著昏迷前的姿勢。
坐在冰涼刺骨的地麵,上半身靠著那張簡易的椅子。
抬手狠狠搓了一把凍得發麻的臉頰,從地上站起來腳下一個踉蹌又倒了回去,地麵發出重重的一聲。
下意識的望向窗邊,黑暗中一雙血紅色的眼睛凝視著她,似乎在不滿。
黎歌重新站穩,抿了抿唇,走到床另一邊。
憋屈,被喪屍圍攻快死的時候都沒有這樣的酸澀,弱者在強者麵前說話份都沒有,現實教會了她。
機械又麻木的爬上床,輕手輕腳小心翼翼的不發出一點聲音,躺下去,被子裡麵再悶,寧願呼吸不暢也不想露出頭接受那種蔑視的眼光。
很久很久,被子發出小幅度的顫抖,空氣間或傳來輕輕的嗚咽,像隻角落裡獨自舔舐傷口的小獸,唯恐引起獵人的覬覦。
奚舟擰緊眉頭,麵上慍怒。
女孩偷偷地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