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長輩,王歡歡還算客氣,隻是已經沒了之前的熱情,“阿姨,結婚本來就是兩個人你情我願的事情,我和鄧先生性格不合,及時止損也是未免耽誤兩人一輩子。”
“這也太隨便了,親戚朋友那邊已經說了,現在取消以後我們會被怎麼看?”鄧嘉安母親臉色慍怒,“我讓嘉安給你道歉,咱們不開玩笑好不好?”
現在又沒那一本證束縛著,王歡歡自認已經做到位,不過還是象征性的問了鄧嘉安一句,“鄧先生,聽說你之前已經結婚了,我想在你妻子生死未卜的時候,咱們還是不要牽扯太深。”
鄧嘉安看了看神色焦急的母親,微微扯動嘴角,“好。”
對於他的識相王歡歡很滿意,拿開他母親的手,轉身朝著門口走去。
“嘉安,歡歡是個好孩子,你怎麼能讓她就這麼走了呢?還不快再勸勸她。”鄧嘉安母親慌了,再次拽住她的手,“嘉安那個老婆早就變成喪屍了,歡歡,你彆因為這種事置氣啊,不值得!”
這樣巴著人不放多少有些死纏爛打了,王歡歡扭頭看向她,“阿姨,您這樣就讓我為難了。我王歡歡自認條件不差,為什麼就一定非嫁給您的兒子不可呢?”
她僵住,不可置信的睜大眼睛,“嘉安比天下所有的男人都要強上百倍,和他結婚是你的福氣啊!”
王歡歡搖頭,“就算他的妻子去世了,再娶女人也是二婚,先前你對我隱瞞,既然我已經知道真相,就不可能再繼續委屈自己。”
和剛才見到的奚舟相比,鄧嘉安實在不如,更何況她也不是看不到他母親眼中的貪婪,若真是結了婚,以後想必少不了給她的爸爸添麻煩。
王歡歡走了,鄧嘉安母親還想下樓去追,被他叫住,男人臉上儘是自嘲,“媽,隻有您會把我當成稀世珍寶,可是在彆人的眼裡,您的兒子真的隻是一個普通人。”
他很窮,也沒有特彆掙錢的本事,在社會上摸爬滾打了幾年也沒能給家裡換個好點的房子。他的性格懦弱,妻子被欺負也不敢吭一聲,這樣的他又怎麼會令人高看。
鄧嘉安覺得王歡歡取消婚約是對的,欣圓變成那樣,他不可能再繼續愛彆的女人。與其兩個人日後痛苦折磨,還不如一開始就放手,不去耽誤一個優秀的女子。
他啊,往後的一輩子就這樣了。
這天後鄧嘉安徹底頹廢了,他不去搜集物資也不接基地的任務,整日整日的待在房間裡,抱著一張破爛的結婚照。
他的母親有去找王家鬨過,可王歡歡的爸爸在基地勢力不小,又一次她差點被趕出基地,後麵就不再敢了。
生活是殘酷的,尤其是當你把所有的美好都破壞殆儘之後,留下的隻有陳舊破爛與腐朽。
湖城大道,連續趕了一夜的路,伴隨著日出升起的金光,黑色汽車駛入城市。
高溫在這座城市肆虐,清晨並不存在涼爽,柏油馬路差點被曬化了,車輪上沾染了一層又一層的瀝青。綠化帶上種著的景觀樹葉子蔫蔫的,像極了脫水的魚。
黎歌剛打開車窗,一股熱氣就撲麵而來,饒是沒有溫度的她也覺得有幾分燥熱,於是趕緊關了窗。
極端天氣的影響下,路上看不到一個行人,放眼望去能夠移動的物體隻有喪屍,喪屍還活像是失去了力氣。
“先停一會兒吧,這樣漫無目的找下去也不是辦法,不如找找有沒有地圖參考一下。”
一路上都是奚舟在開車,黎歌稍微有些過意不去,不過她現在的身體也幫不上什麼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