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來喜總算鬆了口氣,大姐在青花樓裡是他內心最難過的事,那是什麼樣的地方,宋來喜在城裡住了這麼久,自是打聽到一些,苦於自己才十歲,家裡又貧寒,沒能力贖出大姐,所以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努力讀書。
宋九看到弟弟的衣裳破了一個小洞,有些心疼,她的手摸到了懷中的銀袋又猶豫了一下,最後就叫弟弟將衣裳脫下,她親自給弟弟縫補衣裳。
補衣裳的時候,宋九還不忘叫弟弟一定要跟在南夫子身邊,不要出差錯。
送走兩個孩子後,南宮陽做下了決定,不打算離開安城,也就從那時起,他對宋來喜越發的看重起來,開始教宋來喜一些民間祈福、求願的陣法,相信過不了多久,兩人便能以師徒相稱了。
宋來喜歡喜的坐在姐姐身邊,看著姐姐親手縫補著衣裳,心裡就甜滋滋的,到這一刻才記起自己也隻是一個十歲大的孩子吧,長姐如母,二姐亦是如此。
坐在一旁的任榮長突然拿起一塊糖糕塞進了弟弟的手中,宋來喜才注意上二姐夫,二姐夫不說話,默默地守在姐姐身邊,他差一點兒把人給忽略了。
“二姐夫。”
宋來喜歡喜的喊了一聲,任榮長的臉上露出了笑容,總算記得他還在。
吃著糖糕才像個孩子,而前不久宋來喜也是這麼哄外甥的。
衣裳縫好,宋九給弟弟穿上,還親自替弟弟梳了頭,戴上襆頭。
南夫子是避而不見,連小院也不來了,宋九將答謝禮留下,這就帶著傻夫君離開了。
夫妻二人一走,南宮陽不知從何處冒出來,一進院子就看著頭發梳得整齊的徒弟,問道:“人走了吧。”
宋來喜看著師父不自在的樣子,如實說道:“師父,我二姐和二姐夫已經走了,但是把這些布料吃食都留下了,對了還留下了一盒銀錢。”
“莫叫我師父,你隻是我的書童。”
南宮陽再次強調一下,然而說得有些無力,畢竟這孩子在自己身邊沒有半分怕處,現在他若再擺陣法,他膽大的敢闖進來當場學習,正好他自身有傷,也沒辦法再擺陣法了,隻得由著他。
南宮陽背著手看著院裡擺著的禮物,頗為無奈,從中拿起一盒銀子,這就說道:“除了這個我收下了,其他的你來處置。”
梅莊的布料都是杭綢料,宋來喜看一眼就有了主意,拿回去叫母親給師父做幾身新衣裳出來,他發現師父在縣學裡有些坐吃山空,吃的用的越來越拮據,他還想著去街頭算命養活師父來著。
南宮陽進了裡屋,宋來喜立即將東西收拾好,吃食點心放入廚房,等師父喝茶時送上,衣裳今個兒就帶回小院。
不過想到先前偷了家底去城外放了一把火的事,宋來喜這一趟回去,得被母親罵死不可。
隻是宋來喜不知道的是,宋九夫妻二人離開縣學後,就拐去了城南小院。
宋九將銀袋交給傻夫君。
任榮長翻牆進了小院,看到湯氏在廚房裡做飯,他就順手將銀錢放到了堂屋裡的八仙桌上,隨後悄悄地離開。
待湯氏回到堂屋,就看到一袋厚沉沉地銀子,湯氏嚇了一跳,連忙跑院裡四下張望,沒有看到異常,心頭便是一喜,才不久家裡丟了筆壓箱底的銀錢,那是她存了好些年的錢呢,這會兒上天就給她補償了。()
湯氏籲了口氣,也不責怪兒子了,先把銀錢收了起來。
送了錢,夫妻二人這才出城,心頭記掛著兩孩子,牛車走得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