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飯吃完,晉王顯然有些困乏了,瞧著天邊露了白,都趕緊回去補覺吧。
任家的人一走,隻剩下謹言留在身邊服侍左右。
謹言剛要服侍著晉王休息,便有護衛長匆匆來報,剛才宅外有人送來信,說是京城陸尚書的信。
晉王看了護衛長一眼,原本和煦的臉上立即變得嚴肅起來。
晉王沒有發話,護衛長顯得很緊張,謹言麵無表情的將信收下,交代護衛長好好守住宅子,便將人打發了。
“王爺,您才來蘇州城,陸尚書的信就到了,瞧著早已經等在這兒的。”
謹言心頭鬱悶,自己先一步來的蘇州城,這段時間他調動了地方軍,按理平江府有從京城來的人,他應該是第一個知道的,沒想到對方逃開了他的眼線,反而盯上了王爺。
晉王脫下外衣,不緊不慢地在矮幾前坐下,卻並沒有急著拆信,反而說道:“從營州趕來平江府,快馬加鞭最多不過一個月,我卻走了兩月有餘。”
“來平江府之前,我倒是先去了一趟安城。”
謹言也算著時日,按理早該來了,卻一直遲遲未來,原來王爺拐道去看小公子了。
“義兒已經在路上了,他身體不太好,馬車走得慢些,錯過了下葬的時間,不過我此番去安城,卻是知道了發妻的真正死因。”
“我在前方打仗,陸家卻在左右我後院的女人,興風作浪一刻不得安寧,直到作死了自己的女兒。”
“如今寫信過來是何意?”
晉王再次瞥了一眼幾上的信,“恐怕是叫我回京城給陸側妃辦喪事的,我身邊接連死了兩個枕邊女人,陸家厚顏無恥敢有這種要求,看來這尚書之位坐得有些不耐煩了。”
謹言一聽,很是驚訝,這是陸尚書讓王爺做選擇,是選擇陸家的支持,還是放棄這門姻親之利。
信一直沒有拆,晉王起身回屋休息去了。
謹言一直守在晉王寢房外,就像在燕北之時,守住主將是他的職責。
天已經大亮,睡了沒多久的晉王竟也起了身,他挑簾出來,看到門口站著的謹言,頗為意外。
“謹言,你今日
就出發,回京城去,我已經將燕北戰況的折子呈給了皇上,你現在回去,必能封賞賜府,以後你也不必再跟在我身邊了。”
“將來指不定咱們還有機會並肩作戰,到那時你也不再是我的長隨。”
晉王拍了拍謹言的肩膀。
謹言卻是毫不猶豫的說道:“王爺不走我便不走,我會一直留在王爺的身邊。”
晉王很是無奈,“建功立業便是男兒的誌向,你出身不錯,這一次立了大功,該回去好好整理整理門戶,莫留在此處毫無用處,反而耽擱了。”
“燕北這一年極為凶險,你也是在刀劍之中舔著血走過來的,該是你的功勳和榮耀就不能放棄,莫在此處耗費時間,再說你這一次護送我大兒來平江府,已經耽擱了不少時日了。”
謹言還要再說,卻被晉王叫來護衛長,將謹方給綁上了馬背,晉王再次交代道:“回京城後,皇上賞你什麼,你都接下,這是你該得的。”
“還有,你娘還等著你回去給她帶來榮耀呢,這麼多年軍營生活,你所有吃的苦頭,都是值的。”
晉王一拍馬背,戰馬立即跑了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