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裴淩之不敢了,向師父道歉,師父便問他:‘何謂煮豆燃萁?’”小圓子學著魏大儒當時嚴肅的模樣再次說了一遍,接著又說道:“裴淩之臉都黑了,拂袖離開了課堂。”
“所以,娘,師父說的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宋九看著一臉好奇的兩孩子,她摸了摸兩孩子的額發,說道:“小圓子,你會有朝一日為了自己的前程而害死你姐姐麼?”
小圓子連忙擺手,“娘,你說的什麼話,姐姐跟我的命一樣重要,我怎麼可能害死姐姐?”
宋九笑了笑,小團子和小圓子立即明白了母親的意思,所以師父問的是這個意思?
小圓子驚愕的問道:“娘,那師父的意思是,裴淩之陷害自己的兄弟?”
看來魏大儒是真的看出點兒什麼,她不想兩孩子注重這些雜七雜八的事,這就拍了拍兩孩子的肩,說道:“知道意思就好了,其他的彆亂想。”
兩孩子撇了撇嘴,師父一定是這意思,難怪舅爺不見了,哼。
宋九安撫好兩孩子,又看著兩孩子下午去上了課,她才坐下來細想。
今日魏大儒這麼一問,裴淩之竟然拂袖去了,可見心虛,或許尋不到那醫館,何不從裴淩之著手?
城府深的人,得想個法子才能引起他內心所想。
***
裴府裡,裴淩之忐忑不安的回到府上,想起剛才魏大儒一臉嚴肅看著他問“何謂煮豆燃萁”時的模樣,他便有些坐立難安。
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此事既然做了,就要成,絕不能在自己的仕途上落下把柄。
裴淩之來回踱步,很快回屋拿出一盒銀錢,叫來管事,交代道:“帶著錢去找消息靈通的趙小六,問濟世醫館可有消息。”
管事這就帶著銀錢腳步匆匆的從小門出去上了街。
那日裴淩之殺了嫡兄,知道這車夫會壞事,便一路追了出去,最後兩人追到城郊,好在裴淩之身邊的護衛趕了來,把車夫給按住了。
然而等裴淩之再趕回濟世醫館的時候,大門上了鎖,門前寫下布告,“家中有事,閉館三日。”
裴淩之想方設法帶著護衛從小側門衝撞進去,沒想醫館裡的人早已經人去樓空,走得匆忙,連藥材盤纏都沒帶走,還有內堂床榻上躺著的嫡兄也不見了,隻留下一灘血證明曾經這兒發生過凶案。
自那日後,裴淩之便吃睡不香,他既擔心濟世醫館的人救活了嫡兄,又擔心濟世醫館的人怕惹上命案,隨意將嫡兄的屍體給處理了。
再一想到任家的能耐,以及晉王的庇護,不是他裴淩之親手處理的,就不牢靠。
裴淩之左思右想,這就往母親的院裡去了。
韓氏重新得到裴知州的寵愛,使儘了渾身手段,將裴淳賦留在了房裡。
嫡子失蹤,正妻離家出走,裴淳賦竟有心思陪在小妾身邊卿卿我我。
裴淩之來到門外,聽到裡頭兩人老夫老妻還癡纏在一起的聲音,裴淩之便皺了眉,臉上露出厭惡的表情。
半晌後,等裴淳賦一走,裴淩之才從側室出來,看到屋裡春光滿麵的母親韓氏,裴淩之壓下心頭的厭惡,一臉急迫的問道:“娘,妹妹這一次會懷上晉王的孩子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