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王妃死無對證,但活人是有嘴巴的,你說沒有證據要滴血認親,若是晉王拿出了證據呢?你們當如何?”長公主的聲音從屋裡傳來,語氣中帶著幾分厭倦。
“不可能有證據的。”陸震一臉的自信,這段時間忍而不發,就是要他們沒機會回澧陽郡或者平江府找來證人。
“你尚且可說明明與晉王府世子長得一模一樣的晉王府大公子不是正統血脈,他們為何就不能找個人出來證明是晉王妃臨終所托付呢?”
“而且莫忘了,就在晉王妃在世的那幾個月,晉王曾去過安城,他的言詞與你和禦史台的言詞誰會相信呢?”
“這一切都是有據可查的,權憑你三言兩語就能證明不是正統血脈?你私下調動京兵已是以下犯上的大罪,而今還敢造謠生事,在朝堂拱火,是覺得皇上沒有脾氣的麼?”
長公主的聲音鏗鏘有力,將陸震說得臉色都難看了,可是這法子是禦史台那群老東西想出來的,文臣嘴巴子都厲害,怎麼現在反而沒用了呢?
“退下吧,趕往宮中撇清自己的乾係,本宮也不會入宮的,剛才禦醫來過了,本宮告了病假,今日開宗祠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任何人都改變不了。”
隨著長公主的話落,候在一旁的小太監立即上前催促。
陸震總感覺哪兒不對,自始至終,長公主為何對晉王府大公子認祖歸宗半點不阻攔,莫非長公主還有更好的謀劃?
可是明明長公主最忌憚的是貴子入京城,可是隻要這對夫妻成了光明正大的晉王府血脈,那麼他們的孩子也會入京城成為皇室的唯一子嗣。
那豈不是皇室有後了,這不就應了當年的預言,天下要出貴子,而這位貴子正是燕國的未來之主。
一想到預言,陸震突然靈光一閃,麵上一喜,不顧小太監的請求,立即回身隔著門簾開口:“殿下,先皇在世之時,老國師曾說過一則預言。”
說到這兒,陸震欲言又止。
裡室的長公主立即坐起了身,隨即開口:“都退下吧。”
很快裡屋裡服侍的下人宮女從裡間出來了,床榻上的年輕麵首趕忙穿衣,沒一會兒也快速從裡間出來。
外頭催促的小太監不敢說話了,也跟著退下。
轉眼間屋裡沒有了旁人。
陸震再次提起老國師的預言:“帝傳三世,雙子星現,國亡。”
所以隻要長公主去宗祠揭露老國師的預言,今日認祖歸宗的大事也就辦不成了。
長公主披衣從裡間出來了,霧綃裳下露出玲瓏曲線,陸震連忙定了定神,移開目光,眼下正事要緊。
長公主在美人榻前坐下,陸震也隨即跟上,就近跪坐下來,他麵上一臉喜色,什麼滴血認親,不及這一招來得又快又準。
長公主卻是沉思著此計的可行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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