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楚再次看了一眼前頭堵著路走得慢吞吞的車隊,“總之,咱們還是一切小心些。”
戲班車隊終於到了宮門外,下車時,看到同樣下車的勤煥,榮雪下意識的背過身去,不動聲色的走在了阿奇的身後。
勤煥的目光朝戲班看來,看著戲班眾人身上的穿著,目光裡有懷念。
在燕國時,勤煥不過是個普通謀士,沒被晉王看中前,他若想去戲樓看戲,也得想辦法跟著地方富紳混進去,手上是沒有這麼多的錢來消耗的。
而今看著眼前的戲班,不僅服飾和妝容,便是旦角也比他當年看的地方戲旦角長得好看不知多少。
勤煥突然開口相問:“各位可是從玄陽城而來?”
阿奇聽到這話,眼簾微微垂下,上前一步應道:“先生有眼力,我們剛從玄陽待了兩個月才來的關外。”
勤煥將阿奇上下打量了一眼,眼神裡帶著審視,能在玄陽城裡表演的戲班,那可是戲班中的大家,難怪初來上京城就如此厲害。
“那閣下可識得賢王?”
勤煥突然這麼一問,不得不令人存疑。
阿奇神色未變,甚至帶著一絲得意的說道:“有幸在玄陽城之時遠遠地見過一麵,他曾帶夫人一起來聽過戲。”
勤煥哈哈大笑,“是聽過你的戲?還是故交?”
“先生說笑了,我等伶人出身,豈能與鼎鼎有名的賢王相交,就好比來了這上京城,我等伶人也最多認識先生這般人物,若想與大王子和二王子攀上交情,那都是做不到的。”
阿奇一番話瞬間將勤煥激怒。
“你……”勤煥氣得不輕,此人竟然將他比作伶人之流,他也配。
旁邊趕來的不少權貴看到這邊情況,不少寮國權貴嘲笑起來,不過是二王子的走狗罷了,有幾番心計玩弄權術,卻忘了自己不過是個低賤的漢人出身。
阿奇卻是不將勤煥的怒火放在眼裡,而是帶著戲班朝各位權貴行了一禮,跟在眾人之後一同進宮。
勤煥看著阿奇離去的背影,冷哼一聲,且樂著吧,快樂不了多久了。
所謂上京城的皇宮,也不過是密密麻麻的氈廬聚集在一起,國君身邊的親宮衛便有一萬之多,皇宮更是衛森嚴,進去的人再也無人敢隨意喧嘩和嘲笑。
戲班入了宮,也不與這些權貴們走在一起,而是有宮衛將他們領去後頭準備。
前頭的宴席還有一會兒,各部族也會準備自己的節目,還輪不到戲班出場。
跟來的四名影衛換下醜角的衣裳,換上宮衛服,又是一番妝扮,成了寮人的模樣,之後才從阿奇上妝的氈廬偷偷出去了。
四名影衛從氈廬裡出來,並沒有看到廬外守著的宮衛,頗為疑惑,不過也由不得他們多想,換上宮衛服的四人很快混入一支隊伍之後,開始四處尋找默的身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