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還是侯府小公子的武豐舟,如今跟著母親流落街頭,身邊不要說沒有護衛了,連服侍的下人都沒有。
七歲的武豐舟坐在母親身邊想明白了許多事情,突然起了身,惡狠狠地看著母親,反問她:“娘,你為何要將我帶出侯府?”
“我好好的侯府小公子,如今是要跟著你流落街頭,穿上這貧民的衣裳麼?你無權無勢又養不起我,你自己要和離的,為何要將我也拖下水?”
“我先前答應跟著娘親,本以為能回到朱府去,而今是我想錯了,我根本就不想跟著母親,我要回侯府,跟著父親去。”
武豐舟轉身就走,沒有半點回頭。
朱淑文滿臉驚愕的看著頭也不回跑遠了的小兒子,心頭在滴血,卻還擔憂孩子被拍花子撞見,一路跟了上去。
直到朱淑文看到小兒子回到了侯府,向侯府的兄長和姐姐們求饒,向平西侯的父親求饒,朱淑文知道,她徹底的失去了這個兒子。
年輕的時候,朱淑文為了自己拋棄了大兒子,如今人到中年,千辛萬苦隱忍養大的小兒子,卻棄她如敝履,沒有半分留戀。
朱淑文蒼白的臉色,緊緊地拉住包袱,手裡握著和離書,咬牙離開了。
長公主府,老嬤嬤將下西侯和離的消息稟報給了夕妃,夕妃麵色平靜地聽完老嬤嬤的話,待她講完,方說道:“無毒不丈夫,平西侯當如此。”
老嬤嬤有些沒聽明白夕妃的用意,這是在誇平西侯呢還是在指責他?
“退下吧。”
夕妃就要老嬤嬤退下,老嬤嬤有心試探一下主子是否願意嫁予平西侯的事,於是沒有急著退下,而是順嘴說起這平西侯的好,並說許是對夕妃的深情。
不過在說了這番話後又提醒著夕妃,婚姻大事得三思而後行。
夕妃揚起唇角,剛要答話,突然嗓子發癢,咳了起來,咳著咳著夕妃的臉色變了,她用手帕捂著嘴,半晌後停歇下來,麵色嚴肅的開口:“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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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嬤嬤見勢不對,帶著下人都退了出去。
屋裡隻有夕妃一人時,夕妃這才鬆開手帕,看著潔白絲帕上染上的血跡,她震驚了。
“我竟然中了毒,還是蠱毒。”
夕妃一臉的不可思議。
到了中原還能看到蠱毒,她首先懷疑的是寮國國君耶律英德派人來報複她了,但是仔細一想又不可能,耶律英德眼下處理國政根本沒有時間囤出手來對付她。
再說真要對付她,又何須再用蠱毒,這麼多年跟在他身邊,她身上所中蠱毒不知有多少種,除了傷她的身子,倒是從未想過要取她的性命。
所以若是耶律英德派來的人,那麼她現在不該是中毒,而是被人擄走或者被殺了。
那麼不是寮國的人乾的,難不成是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