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府守門的護衛老遠就看到了三房少夫人的馬車就要過來了,可眼下突然轉了道,滿是疑惑,連忙入府向三房稟報去。
顧謹言一直在小樓裡養病,每日顧母不是在小佛堂裡念經便是親手做好吃的給兒子養身體,照顧得無微不至。
然而顧謹言仍舊心係定州城,他一聽到大伯身負重傷,邊城無人守的時候,心頭就難受。
可是當顧謹言看著母親和媳婦都圍著他,生怕他再入宮麵聖請旨,顧謹言就心頭不好受了。
武將豈能龜縮一隅隻顧自己的安寧,卻不顧百姓的死活,寧願問心無愧的死在戰場,也不願意成日養著傷而心安理得的埋首於京都享福。
正在顧謹言考慮著怎麼向母親請求準許他去戰場的時候,守門護衛進來稟報,少夫人過家門而不入,又匆匆走了,似乎是遇上了什麼事兒。
顧謹言心頭擔憂媳婦的安全,顧不上喝掉顧母手中的湯藥,而是立即起身披衣,帶著守門護衛就走了。
顧母歎了口氣,隻得將湯藥放下,拍著胸口喃喃自語道:“怎麼說咱家也是靠那大宋氏去賢王妃麵前求的情,我不能生她的氣。”
宋六坐馬車返回,卻沒有回食鋪去,而是在就近的一間茶鋪前停下了馬車,下車的時候朝後頭的馬車看了一眼。
朱淑文對上宋六的目光,這就抬頭看了一眼茶鋪,也就跟著下了車。
茶室裡,宋六靜坐在那兒等著,果見朱淑文上了樓來到她對麵坐下了。
“夫人突然跟著我是何用意?”
宋六的語氣聽不出情緒,隻是朱淑文並不在意這些事,她一雙黑眸盯著宋六看,突然問道:“我很想知道你平日裡是怎麼教導兩孩子的?”
宋六抬頭看她,所以今天跟蹤她就是為了問這個?孩子已經十一歲了,她這個親生母親才來問這個,不覺得可笑麼?
“我的兒子怎麼教導的不必向你彙報,自然身為侯夫人,哦,不,你如今可不是侯夫人了,做為朱家貴女而今穿著這貧民的衣裳出現在這間茶鋪裡見我這個貧民農女,隻是為了向我討教怎麼教導自己的兒子。”
“你是將兒子教歪了麼?你兒子是殺人了還是鬨事了,不過沒關係,侯府小公子,總有人來保,哪會像咱們貧民百姓,不能犯半點錯。”
朱淑文沒想到多年不見的宋六嘴巴子這麼厲害了,她瞪大眼睛看著她,宋六越是這麼說,她越是想要認回自己的大兒子,她想知道大兒子知道自己的身世後還會跟著這個開食鋪的母親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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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朱淑文這就提到了兩孩子中的安兒,她可是入京城後第一眼就認出了這個兒子呢,與他父親長得太像了,而與宋六卻是沒有半點關係。
“你的兒子生在我兒子之後,你是有私心的,你將自己的兒子當成了嫡長子,明明小了幾天,你既要認了我兒子,又擔心我兒子成為嫡長子繼承了顧府的功勳,可是如此?”
朱淑文這是將話挑明了,的確,宋六當年將兩孩子定長幼,當雙胞胎養,是有私心,可是她不也養大了這個孩子,尤其在她知道這個孩子是陸風隱的種後,她當年心裡頭也膈應。
然而宋六沒有計較這些,還是將孩子養大了,除了不是嫡長子,他同樣享受著顧府小公子的待遇,不及侯府,不及朱府,卻也不是個流落街頭的棄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