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團子和小圓子這麼艱難的長大,吃過這麼多的苦,宋九真的不想哲哥兒再走同樣的路,可是看到哲哥兒的時候,她的受不住了,這個孩子沒喝過她一口奶,沒帶在身邊一天,她虧欠太多了。
“夫君,你還記得我們做得那個夢麼?”
任榮長自然記得,若是那夢裡的弟弟就預示著他們的小兒子,他當時在夢裡竟然想拔劍殺了他,他想想就懊悔。
宋九接著說道:“什麼立長立幼的鬼話,我命由我不由天,我的兒子他們才不會爭這些,他們隻是生在我的肚子而沒有彆的選擇,我既然生下他們,我更要疼愛他們,因為將來他們的路隻會更難走。”
“年幼時能得到咱們的庇護,更該享受一個普通孩子的快樂童年。”
宋九拉著丈夫一同進了裡間。
湯氏這一副安神湯喝下去,便再也沒有起來了,甚至連死前最後看到的一眼宋九,也將她認為是宋六。
弟弟宋來喜是夜裡來的小院,他守在母親的床頭有半宿。
給湯氏下葬的時候,她看到了哲哥兒紅了的眼眶,才三歲的孩子,想想小團子和小圓子那個時候在鄉下,是多麼的天真無邪,可眼前的哲哥兒卻像個大孩子似的。
哲哥兒紅著眼眶跪在墳前不起,小小身板挺得筆直,宋九看著就心疼。
還是宋來喜將哲哥兒抱了起來,他才同意回小院去。
自始至終,宋九夫妻二人連哲哥兒都沒抱過,那個孩子對他們很疏離。
回到小院後的幾人在堂屋裡坐下,宋九想起蓉姐兒先前給的一個漂亮荷包,於是她借著給荷包的機會接近哲哥兒。
哲哥兒倒也沒有拒絕收下蓉姐兒的荷包,橘黃色的荷包上是精美的刺繡,裡頭應該是香料,孩子拿在手裡聞著很香。
宋九借機向弟弟宋來喜說道:“我想帶哲哥兒走。”
宋來喜滿臉驚訝,“不可以。”
隨著宋來喜的拒絕,哲哥兒拿著荷包的手僵了僵。
宋九知道弟弟在顧慮什麼,她看著眼前與祥姐兒和瑞姐兒長得一模一樣的小臉,計上心來,說道:“三歲的孩子隻要不說話,根本看不出性彆,我給孩子做身新衣穿上,我們帶他走。”
同時宋九也將這一次他們回鄉祭祖一事說了,並說了一些京城裡的事,蓉姐兒為了燕國的安穩嫁去褚國和親,所以眼下的局勢,不會有什麼大亂子,他們又是回鄉下去,而且一年半載的也不會回京城。
宋來喜聽到這兒,他也心軟了,師父說不能將哲哥兒送出道觀,可是現在他母親不在了,他一個修行的人在身邊養個孩子,著實是不方便,何況孩子這麼小。
於是宋來喜看向了哲哥兒,看到他的手不自覺的握緊著荷包,低垂著頭卻尖著耳朵聽的樣子,他知道這孩子想跟爹娘走的。
“好,若是姐姐和姐夫帶哲哥兒離開,那就夜裡走,山道熟人多,走小道吧。”
宋來喜鬆了口,三人明顯的感覺到哲哥兒鬆懈下來的肩膀,小孩子的心思都在這些小動作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