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行至陽城街頭,街道兩邊有跪下的百姓,這些百姓都是感激賢王一家能來陽城解救他們,他們得以見天日,日子也有了盼頭。
隻是在這些人群中,仍舊沒有看到一個男丁,他們的家人還不敢從山中回來,是嚇怕了不敢相信真的這一切就過去了麼?
就在任家人的馬車快要出城的時候,突然一隊出殯隊伍從街頭走來,前頭寫著一個大字,是呂家的出殯隊。
宋九原本還沒有察覺,是聽到外頭有人在驚呼,說是呂家夫人昨夜暴斃。
呂海生失蹤了,呂家人不尋,卻是一個個的在想著怎麼接掌家業成為家主。
後來呂夫人趙氏將情郎護衛挑了出來做了呂家當家人,還呂家眾位族老竟然也答應了。
結果那護衛才到礦場就突然死了,死訊才傳來沒兩日,這位呂夫人趙氏怎麼就突然暴斃?
按理此事有蹊蹺,當地官府要查清楚死因,沒想這呂家第二日就出殯,更是在出殯隊伍到城門前時,呂家隊伍中,呂海生的長子帶著族人在任家的馬車前跪了下來。
宋九坐在馬車裡沒有動。
呂家長子隻得十五六歲的樣子,卻是帶著一眾族人向宋九捐出呂家所有的家產,唯一的請求是想見自己的父親一麵。
外頭呂家嫡長子的話說完,街頭一片死寂,宋九也沒有接話。
在另一輛馬車中坐著的任婆子冷哼一聲,朝兩個兒媳婦說道:“呂家的財產本就來路不明,按理要抄家流放的大案,如今呂家出殯隊伍攔咱們前頭,是想逼著老三媳婦放他們呂家人一馬麼?”
沈秋梅和楊冬花聽了,也是憤憤不平。
“娘,那三弟媳豈不是騎虎難下?”
沈秋梅替宋九擔憂。
任婆子歎了口氣,挑開簾子朝街頭看了一眼後說道:“的確,她很為難,但是家有家法,國有國法,賢王妃也不能做主,這些人不隻是逼三媳婦,還在做過那背後之人看的。”
“老三媳婦不想將此事宣揚出去,要秘密押送兩名證犯回京城,可呂家鬨這麼一出,那背後之人就知道呂家家主落在了老三媳婦手中,這一下不僅證人安危難說,便是咱們這一趟回水鄉村,也會有麻煩。”
沈秋梅和楊冬花一聽,氣得罵娘,“真卑鄙。”
外頭人等了許久,宋九終於從馬車裡出來,她一眼平靜看不出喜怒的眼神朝那呂家長子看去一眼,十五六歲有這算計的能耐,也不知是他自己聰明還是背後有人出謀劃策。
街頭的百姓都看向宋九,都在等著賢王妃會怎麼辦?難怪呂家就這麼垮了?就這樣除去了陽城一惡霸?
“呂家家主是生是死尚且不知,爾等不擔憂呂家家主安危,卻來尋我一個婦人要人,是何道理?”
“披麻戴孝的跪在馬車前,你是在替誰守孝?呂夫人死因可疑,可曾報告官府?來人。”
陳佐和陳佑立即上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