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星象有所變動,後世子孫中能人輩出之時,再來奪國土。”
郭老所說的也正是各位家臣所想的,此刻眾家臣集結一心,一副主公不聽便會以死相薦的決心。
要是放在平素私下見郭老,郭老敢說這喪氣話,鄭墨岩定會大怒,但是現在不同了,是在眾家臣麵前。
鄭墨岩敢不答應,家臣中必有反心,他有些左右為難。
湘楚之地,也是帝姬曾經停留的最後一處,帝姬將火器藏於此,不正是希望後世子孫奪下湘楚之地做為根本,再打去北地,奪回江山。
有山有水的湘楚之地,物資豐盛,相較於瘴氣之地的嶺南,以及海上小島似的吳越國,他是不願意的,他能盤鋸在這湘楚之地,與這深山老林為伍,已經是退讓了。
郭老似乎猜到了主子的心思,帶著前頭兩位老家臣就要以死相諫,非得逼著鄭墨岩答應為止。
鄭墨岩借著吳越國易主任家二房的醜奴一事為說辭,不願意離開,被郭老一句話給堵住。
“不過是個年輕的小侄女,何況哪有女子當政的,正好趁著她根基不穩,利用火器的威懾,奪下吳越國領地,麒麟軍也就有了落腳地。”
鄭墨岩冷聲提醒,“莫忘了,任家的孩子當中,也有懂得火器的能人,吳越國恐怕也有火器在手。”
郭老果然被鄭墨岩說得沉默了下來,鄭墨岩以為自己的話說動了家臣,正要做下決策時,郭老又說道:“麒麟軍向來勇猛,即便對方有火器在手,咱們麒麟軍手上也有火器,誰輸誰贏難定奪。”
“再說真到了那一步,便是嶺南,也是麒麟軍最好的落腳地。”
說來說去是不願意留在澧州了,鄭墨岩被眾家臣逼迫著沒了辦法,隻得答應了。
一個個的都認為賢王和任家人一離開,石頭村礦場火器倉也就相當於落於麒麟軍的手中了。
就在鄭墨岩派人出城調兵時,城外水路的漢陽軍已經在任榮長的指揮撥出一支分隊跟隨其後。
安城的一處宅子裡,一名夥計模樣的中年男子放飛了數隻信鴿,隻是那男子準備轉身回屋時,身後有劍刺來,來不及發出聲,一柄軟劍已經刺穿了心臟。
而飛上天空的信鴿也在此刻被一一射下。
一身黑衣裝束的任榮長從男子胸口抽出軟劍納入腰間,隨後接過府衛遞來的信筒。
這些信筒都是從信鴿上取下來的,寫的內容一樣,皆是往京城相府傳信,上麵寫著的是賢王和任家人已經回京城的事。
連著他們一行人走的是陸路,幾時出發的都分析了出來。
隻可惜這些信不會傳到京城去了。
安城除了這一處宅子,還有兩處地方,也在差不多的時刻送出信鴿,皆被府衛們刺死。
不會有任何信息傳到京城去。
而做完這一切,任榮長帶著府衛們也不再在安城久留,當日便出了城,往江陵方向去了。
漢陽軍一路跟隨前頭給麒麟軍報信的人來到了水草豐厚的一處荒郊河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