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王府的馬車過來了,那守門護衛上前行禮,迎著他們進去了。
使臣府內,宋九才走了幾步便揚起了唇角,小聲在任榮長的耳邊說道:“有暗衛,估摸著怕有上十人之多。”
任榮長也感覺到了,他能分辨出七八人的位置,可見這七八人皆不是他的對手,但是他媳婦說有十人之多,那麼餘下的人,要麼隔著他遠了些,要麼對方的功夫與他不相上下,甚至可能更厲害,才會讓他無法察覺。
夫妻二人剛到堂前還沒有落座,便有下人請兩人去往花廳。
這寮國使臣團倒是在這府邸裡住著很習慣,竟然招待他們選擇了花廳,燕國玄陽城的格局與上京的格局完全不同,莫不是他們也覺得玄陽城住著更舒服一些?
花廳裡,一張茶桌、一張屏風,屏風後有琴台,竟請了玄陽城裡最有名的花魁坐在那兒彈琴,而使臣坐在茶桌前聽著曲兒賞著花,好不自在。
宋九進來時朝那琴台前看了一眼,隻看到那花魁的半個身影,此女身姿嬌小,瞧著像江南人。
寮國使臣魯濟起身上前抱了抱拳,迎著兩人入座。
茶桌四方放著四把交椅,一壺雨前龍井散發著清香,這貢茶還是小圓子當初賞賜下來的,如今這位使臣喝著小圓子賞下的茶,吃著玄陽城最有名的點心,聽著江南小曲,享受著一切,卻暗地裡給她家小圓子下了毒。
魯濟揮退了下人,隻留下屏風後彈琴的花魁,親自起身給宋九夫妻二人倒上香茶。
宋九看著自己眼前的茶杯,沒作聲,魯濟朝她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隨後也給自己倒上了一杯茶,這才坐下了。
“二位竟然回了京城多日,早知道我應該上門拜訪,說起來,我與二位還曾有過一麵之緣。”
宋九真不記得在寮國時見過此人。
任榮長朝魯濟看來,問道:“阿鮮族族人?”
魯濟哈哈大笑,“賢王當年在上京可是出了大名,如今還記得我阿鮮族,當真是難得。”
宋九朝她家夫君看去,任榮長卻是麵無表情的說道:“阿鮮族族人,可惜了。”
魯濟聽著這話不對味,不由得沉了臉,“賢王這是何意?”
花廳裡的氣氛瞬間緊張起來,宋九已經感覺到了周圍的殺氣。
任榮長卻是麵色不改,他朝園中看去一眼,接著說道:“這裡沒有阿鮮海在。”
提到他們部族的宗師大名,魯濟更是有了怒火。
事實上,宋九夫妻二人那一趟寮國上京城之行,在寮國可謂是造成了大動蕩,四大宗師死的死傷的傷,寮國皇室也如萎靡不振,幾大家族更有受到連累者,這一切他們都歸功於宋九夫妻二人的到來。
此番寮國使臣來燕國送上賀禮,有了一次光明正大來玄陽城的機會,要不是他們此行有要事要辦,定會拚死也要割下賢王和賢王妃的頭顱,給宗師們報仇。
“賢王雖有宗師之能,卻也太過小看了我寮國的勇士。”
魯濟不動聲色的抬手,宋九察覺到了,這是在給暗中的人信號,顯然是不想在這使臣府裡打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