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裡時分,任榮長帶著府衛闖入藥房,一柄軟劍架到了十七的脖子上。
雖然任榮長帶著人一路太平的闖入了使臣府,還能順利找到十七,他有些意外,心底也隱隱有些不安,但是一想到小圓子,以及府衛部下,任榮長也就顧不了這麼多了。
十七被扣,他沒有眾人想象中的著急,反而不慌不忙的放下手中的罐子,同意跟他們走。
任榮長皺眉,這也太順利了,順利的有些不真實。
幾人押著十七往外走,才走出藥房,藥房外突然湧出毒蛇毒蟲,快速朝他們包圍而來。
府衛們嚇了一跳,這些玩意兒從哪裡爬出來的?真是惡心壞了,尤其是那些毒蟲,更是朝他們密密麻麻的爬了過來,看得人心底發毛。
府衛們催著任榮長帶著十七先走,他們斷後,話才落,有人的手腳上都爬上了毒蟲,隻感覺到手腳吃痛,四肢便瞬間麻木了。
而扣住十七的任榮長手裡的軟劍握得更緊了,威脅道:“將這些東西驅走。”
十七哈哈大笑,他死不了,一旦他死了,這些人包括賢王在內,都彆想離開後院。
任榮長看著眼前的府衛一個個的倒下,生了氣,手中的軟劍已經割入了他的脖頸,血都流了出來,卻發現他身體流出來的是黑血,任榮長當即反應過來,一把將十七震開,隨後縱身一躍上了屋頂。
十七脖子上的血落了地,地上的蛇蟲竟然染上他的血瞬間死亡。
剛才任榮長但凡慢上一步,他就中毒了。
乙室部最厲害的巫術是將自己煉成毒人,可是這種醫術,在正統傳承麵前是可恥的,而眼前這位巫醫十七,他之所以沒有因為乙室部的存亡受到牽連,那是因為他心術不正,被趕出了師門。
任榮長以前也抓到過乙室部的巫醫,哪有眼前這位這麼狠毒,會將自己煉成毒人,誰若殺他,也必會送上性命不說,此人的生命力還極其頑強。
剛才任榮長本想威脅他,哪知還差點兒著了他的道,難怪魯濟敢帶著四大宗師去城東小院營救,而放任這位巫醫在使臣府不管,甚至他們一路闖進來,都沒有多少護衛在此阻攔。
府衛都倒下了,任榮長氣壞了。
此時後院圍牆上突然出現一位白衣少年,正是偷偷跟來的裴小西,他站在圍牆之上,淡漠地看著院裡的一切,手裡的小麻袋打開,藥粉往院裡撒。
任榮長正要動手就看到了圍牆上的一幕,臉色微變,於是收了手。
十七見院裡的蛇蟲死了大半,心底發涼,立即看向圍牆處,就是這位白衣少年,昨夜也是他給這些勇士下的毒。
“巫蠱之術,說起來咱們還是同門,隻是你學的是邪術,我沒辦法對付你,不過你費儘心血養的這些蠱蟲,可就未必幸運了,這些藥粉,正是你們巫蠱之術中的一種。”
十七震驚的看著裴小西,沉聲問道:“你懂巫術?”
裴小西收起麻袋,撩起衣擺隨即盤膝坐於圍牆上,一雙桃花眼含笑看向他,“懂呢,乙室部巫書,那是你們的傳承,反而你沒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