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怪她,這幾日忙著接貨一事,又被魯家兄弟一鬨,她幾日沒有去山中見他,他竟然下山來了。
已經收拾齊整的二板哪有半點野人的樣子,說出來也不會有人信的,何況他隻想下山見見石姑,隻要見到她,他就安心了,他會聽石姑的話,不會鬨事的,但是剛才在菜場出手,實在沒忍住。
這會兒二板將三百放下,一大一小兩人垂著頭,都是一副等著被石姑挨罵的樣子。
石姑連忙將兩人拉回屋裡,關了鋪門,不想旁邊鐵鋪裡的魯三魯四見到,便將兩人帶回了裡屋。
兒子沒有買菜回來,定是出了什麼事,二板這個時候下山,她也是擔憂。
石阿奴從裡屋跑出來,本想問阿兄買了什麼菜,就見阿兄身邊高大的男人,她小腦袋仰著,想要打量二板,結果沒站穩,一屁股坐倒在地上。
石姑心疼女兒,將女兒抱了起來。
在母親的懷裡,石阿奴終於能仰著頭看清二板的臉,小女孩竟然看呆了,“娘,娘,好看,真好看。”
二板不明白小女孩子嘴中說的好看,而是在一旁認錯。
“我學會了自己洗頭發,不會自己梳發,我的褲帶子也係好了,這衣裳是你替我做的,我都穿整齊了,所以下山想告訴你一聲,你不要擔心我。”
話是這麼說,二板下山就是想見石姑,他很想她,很奇怪,他總是做夢跟石姑睡了,而且這種感覺,就像在一起好些年了一樣。
石姑看著二板苦惱,想要說的話又咽了回去,她沒有怪二板下了山。
石三百也生怕母親生氣,在一旁說起剛才菜市場聽到的話,以及二板幫他的事,他太想留下這個救命恩人了,他要是能留在他們家就太好了。
石姑沒想到二姑在菜市場造謠生事,還將她兒女說得這麼難聽。
現在魯家人有烏蘭旗在後頭罩著,風光的很,今日二板打了魯家兩兄弟,等會兒魯家還會上門來鬨事,可得打起精神。
至於兩孩子,石姑將阿奴放下,蹲身在兩孩子麵前,說道:“你們是母親親生的,也是石家的血脈,誰也不能改變這個事實。”
“嘴長在他們身上,他們怎麼說那是他們的事,但是你們自己要相信,莫讓人挑撥了。”
石三百有了母親這番話,終於放心了,他和妹妹不是撿來的,那太好了,他們是母親親生的,以後再也不質疑了。
石姑拉著三百的手,見他身上沒有傷口,鬆了口氣,還多虧得二板來得及時。
石姑起身,問二板,“你一路走來,可有人認出你?”
二板立即搖頭,“他們似乎不知道我是誰。”
石姑心思一動,對呢,二板現在收拾得這麼整齊,還有她做的這一身衣裳,走在街頭,人家隻當是哪位富家公子。
要是以後再給他做些貴些的衣裳穿上,誰會往那山上的野人想呢?
一家人正著說話呢,鋪外頭傳來鑼鼓聲,石姑驚了一跳,這是誰家的樂隊來到了他們鋪子前,不該是魯家帶人來砸門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