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姑沒立即接話,而是來到魯家父子身邊,彎身說道:“聽到了麼,這就是你們的下場,你們來幽州城,若沒有我們石家在,你們彆想活著出城。”
“幽州城不是雲州,也不是你們魯家人的老家,你們在這兒收稅,就是嫌自己的命太長。”
“彆人挑撥你們幾句,你們就信了,如今人家要你們性命,你們又當如何?”
烏蘭族小兵是聽得懂漢人官語的,這會兒聽到他們說話,皺了眉,這小婦人什麼意思?那財產到底給不給,怎麼這麼多的廢話呢?
鐵鋪後院裡,南宮陽和石三百還站在門縫那兒看著,看到賢王妃這不緊不慢地魄力,不由得露出欣慰的笑容來,賢王妃還如當年一樣,即使她身處困境,仍舊如此強悍。
外頭魯家父子聽到石姑這番話,隻覺得不可思議,魯哈到底是活到了這歲數,不是個傻天真,他似乎明白了石姑話中的意思。
可是他們魯家在雲州生活不下去了,他們若不來幽州城,連頓飽飯都吃不上,他們做烏蘭族的走狗,也隻是想要做人上人,過上有權有勢的日子。
他們沒有錯,是侄女心狠,利用家產來害他們,這賬他們記下了,隻要他們還有活著的機會,就一定要弄死石家人來報仇。
石姑本以為魯家人還能講個明白,不做糊塗鬼,哪知竟然懷著隻有報複的心思,這是她最後給他們的機會了,他們不珍惜,沒有抓住,就莫怪她無情了。
後頭烏蘭族的小兵又催促起來,既然已經答應了她的條件,還在磨嘰什麼,趕緊畫押,將財產交出。
文書再次送到了石姑的眼前,這一次有烏蘭族小兵準備拔刀。
二板立即來到了石姑的身邊,若是這些人敢對石姑動手,他就打死他們。
顯然烏蘭族的小兵並沒有將二板放在眼裡。
石姑的眼角餘光瞥到街頭來了好幾輛馬車,麵上一喜,暗中拉住了二板的袖口,搖了搖頭,隨後接著文書。
烏蘭族小兵攔住她要離開的去路,冷聲道,“簽字畫押,便能如你所願。”
魯家父子死死地盯著石姑的手,一旦她畫了押,他們的性命就不保了。
而石姑卻在此時拿起手中文書,二話不說撕了個粉碎,大聲開口:“烏蘭副將先前納我為妾想要得到我石家的財產,如今一計不成又出一計,還是想要逼迫我們一家送上財產,我們不服。”
“這幽州城的天,是烏蘭族的天嗎?那麼阿拔裡將軍又成了什麼?民女石姑今日對烏蘭族的所做所為不敢苟同,鋪子你們是拿不去了,要殺命一條。”
石姑那嗓門是真的大,這邊馬車才過來就讓馬車裡的權貴夫人們聽到了,這些個權貴夫人們一個個的挑開簾子朝外看,個個露出驚愕之色。
幽州城的天是烏蘭族的天,烏蘭族是想造反嗎?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烏蘭旗怎麼想的,何況一個烏蘭旗不過是烏蘭族的旁支,身份也隻不過是個副將而已。
對於這些來了漢人地統治的貴族們,他們不必上戰場立功,國君就得敬重幾分,他們府上的勇士便有數十人之多,門客更是無數,烏蘭旗敢說他自己是幽州城的天?
這些權貴夫人們並沒有立即下馬車,一個個的停在外圍,沒有立即離去,石姑就知道自己的話見效了。
那些烏蘭族小兵沒有及時發現人群外來了權貴的馬車,還在替石姑出爾反爾的作派動怒,立即有小兵抽出佩刀扣在了石姑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