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探院統領並沒有按照南宮陽的安排,而是用信鳥給京城的營主去信一封,隨後準備著在半個月後進山,舉幽州城密探院的全部力量,殺了那些入山的權貴,動搖幽州城的根基。
這些事,石姑自然是不知道的,她回來後睡了一覺,這一覺睡得還算安穩。
然而這一次的事,卻還是在幽州城的權貴圈中起了波瀾,百裡家主殺了枕邊人一事,經過石姑一頓攪和,倒是坐實了百裡家主的罪行,如今百裡家主有口難言,上頭又有阿拔裡將軍壓迫著,不得不默認下來。
但百裡府對石家人的恨意不解,百裡家主想好了,等到險山壁回來後,他必定親手弄死石姑一家。
想必有了險山壁百裡家主立下的功,那個時候殺了石家人,阿拔裡將軍也不會說什麼,至於岐水族人的交代,百裡家主早在殺妻前就想好了對策,並沒放在心上。
百裡府這幾日在辦喪事,全府上下哀聲一片,但前來吊唁的人卻並不多,不少權貴都不願意與百裡府交往了。
南穆府,聽人說南穆夫人那日回去後就病倒了,說是對摯友的思念所致,然而真相如何,無人得知,但百裡夫人就這麼的死了,不管她活著的時候有多麼的囂張跋扈,今日也隻落得一個這樣的下場。
倒是石家鋪子裡,石姑養了三五日,身體恢複如初,萬分慶幸自已運氣算好。
都這麼幾日了,待在南穆府的寶馬也該回山中去了,此時南穆府丟了馬,不會再懷疑到石姑的頭上來。
二板是傍晚出的門,他帶著帷帽出去,隔壁後院的南宮陽早已經發現了端倪,並沒有阻止,隻叫無痕跟在後頭,若有麻煩,便幫著出手。
石姑的兩個孩子一直跟在南宮陽的身邊,每日還能聽到朗朗讀書聲,眼下傍晚時分,南宮陽教他們打坐,坐在屋裡,並沒有出門。
二板來到南穆府時,天已經黑了,街上還有三三兩兩零散的行人。
二板蹲坐在牆頭,拿出胸前的哨笛吹響。
南穆府馬廄裡,隨著哨笛聲響起,馬廄裡所有的馬都開始躁動。
養馬的小廝不過是打了會盹,馬廄裡的馬就衝開護欄,從馬廄裡齊刷刷地跑了出去。
小廝被驚醒,嚇得臉色青白,連忙大喊:“馬跑了,馬跑了。”
所有上了馬鞍的馬,竟然都掙脫開來,朝著府外跑。
二板在黑暗中用石子擊中了側門的門閂,側門打開,那些從馬廄裡跑出來的馬像是有靈性似的,它們不往前門跑,而是井然有序的從側門逃了出來。
南穆府的馬匹上了街,便四下逃竄,撒開了蹄子。
好在已經天黑,行人不多,路邊商販更是早早收攤,這會兒馬匹撒開蹄子跑,並沒有撞到人,反而通暢無阻。
二板從黑夜裡走出來,哨笛早已經收起,他站在一條巷子口,等著那匹寶馬跑到他的身邊,他伸手摸摸馬的前額,將馬匹身上的鞍解了下來,還了它自由。
這匹馬特彆有靈性,這幾日就安靜地待在南穆府的馬廄裡,它對二板極為依賴和信任,知道主人會來召喚它回去的,果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