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姑想起小西所說的蠱草,若是乙室部當年有進貢,那麼眼下最有可能還能得到蠱草的地方,唯有這皇宮之中。
“葛圖,你可知乙室部進貢的蠱草?”
葛圖萬沒想到他們會問這個,乙室部早在幾年前就滅了族,當年乙室部進獻了不少好東西,可是自打皇宮內被古裡青蓮掌控後,那皇室庫房裡,大概有價值的都已經被她得了去吧。
葛圖搖了搖頭。
石姑聽了,心頭有些難過,若是連皇宮裡都沒有,那世上還當真有蠱草的存在麼?
隨著葛圖內心所想,石姑略顯驚愕,莫非為了得到蠱草,還得闖入古裡府?
古裡府可比這皇宮裡凶險,即使大宗師古裡枯已經無法應戰,但古裡殷盛也是宗師之力,再加他們族中獨特的陣法,她家二板在受傷的情況,恐怕難以全身而退。
而至於小西,他雖然擅長用毒,可這上京城裡的部族,哪間巫醫不擅長用毒呢,真要動乾戈,小西未必能占上風。
石姑沉思著。
葛圖卻似突然想到了什麼,他記起老國君彌留之際曾交代他一定要保護好祖宗傳承下來的那件皇袍,莫非那件皇袍中有解萬蠱的蠱草?
隨著葛圖心頭所想,再次燃起了石姑的希望。
然而葛圖隻記得祖宗傳下來的皇袍,卻沒說那皇袍在何處。
此時石姑要是問起這皇袍,葛圖必定能猜到她有聽人心聲的能力,就不會再透露她半點消息了。
石姑正想著要怎麼引導他想出來或者說出來,沒想葛圖直接說出了口:“我知這蠱草在祖宗傳下的皇袍之中,各部族都擅長煉蠱毒,能解萬蠱之毒的蠱草,那是聖藥,祖宗是替子孫後代留下的救命之藥。”
“而今我雖中了毒,但我願意用蠱草來換二人一個承諾,你們可願意?”
石姑和二板是怎麼也沒有想到他會這麼說,他不顧自己中毒受傷的身體,也要得到他們的一個承諾,那將什麼樣的承諾,這個交易恐怕不是一般的交易。
不是要獻他們夫妻二人的性命,來替死去的秋霞母子報仇吧?
葛圖此刻又不住的咳嗽起來,他本能的用白帕子捂著嘴,可那黑血卻從嘴角流了出來。
葛圖扔了帶血的帕子,露出一抹癲狂的笑來,“我是活不長了,可是我要死了,我也要帶走古裡殷盛,你們若是答應我將古裡殷盛的人頭帶來,我就將那件傳承的皇袍交予你們。”
葛圖蒼白冒汗的臉上有著痛苦有著不甘,還有抓住了唯一機會的飄渺的笑容。
石姑和二板沒有立即應下,石姑忍不住問道:“為何是古裡殷盛的人頭?”
葛圖知道他們問的是什麼,定是問他為何不是要了他們夫妻二人的性命,替秋霞母子報仇,反而是政敵的頭顱。
政敵的頭顱得到了又能如何,最後自己的性命也沒了,豈不是給後來的上位者坐收漁翁之利了麼。
葛圖再次看向兩人,眼神裡仍舊有仇恨,不過此時的他,卻向夫妻二人提出一個請求,語氣中帶著懇求的意味,“我死了,你們能將我帶回燕國與他們母子二人葬在一起麼?”
葛圖並沒有想到要葬入耶律族的皇陵,他始終惦記著的是秋霞母子。
石姑不記得前塵往事,不知當年的具體原由,更不清楚當年平江府一戰的慘烈,但是眼下的葛圖,他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寮國國君,而隻是一個平凡的丈夫,一個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