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板回過頭來,看著一身黑衣全身上下裹緊的斷了一臂的青年。
兩人對上目光,裴小西放下了戒備,手裡的蠱毒很快又收了起來。
裴小西是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才來上京城就被兄長尋到,而在他們這麼多人當中,也隻有同樣中了毒的裴小西還能保留一些記憶,但是當年平江府一戰,再多的細節也記不全了。
裴小西默默地來到二板身邊坐下,兩人明明是至親之人,卻沒有至親的感覺,要不是這一趟被南宮先生勸出山,大概裴小西還會守著那禁地,儘心的研製著他的毒藥。
“有件事我來了上京城才打聽到的,這世上唯一還留有蠱草的地方隻能是皇宮,而當年乙室部的祖宗曾獻給耶律一族的祖宗一株蠱草,若是得以傳承,多半藏於那件傳承的黃袍之中,可惜我還未打聽到黃袍的下落。”
裴小西麵露苦色,他比他們早一步來上京城,卻也並沒有閒著的。
沒想小西話音才落,二板便接了話:“我知道蠱草在傳承的黃袍之中,但那件黃袍並不在宮中,而是在耶律族祖陵的彆宮裡。”
裴小西一臉震驚的看向二板,他早他們一步來上京城,他又利用多少的努力才得到的消息,沒想到他們後來的卻比他先來的還要清楚,太不可思議了。
二板對自己人說話向來直接,於是將他帶著媳婦一起闖皇宮,並親口從寮國國君嘴中得到的消息說了,還說起了那枚國君給的令符。
一向穩重內斂的裴小西終是破防,他驚愕的看著二板,方想起寮國新國君的出身,雖然傳聞不能儘信,但傳聞真的有幾分真的。
得到這麼重要的消息,那還耽擱什麼,趁機著天不亮快些去辦事,早知道是兄長尋來了,就不該等在這屋頂等他醒來,而是該早早叫他起床。
裴小西起身要走,二板卻是歎了口氣,沒有著急著走。
“上一次我入古裡府救武公子,發覺古裡府的機關術,後又幾次與古裡族大宗師交戰,也發現了他們擅長用機關術一事。”
沒想二板話沒說完,裴小西將一張古裡府的輿圖從懷裡摸了出來。
“我入上京城,曾用毒救了一人,那人給我的輿圖,裡頭標記了機關陣的方位,我尚且有一些記憶,大概破解這些機關陣不難。”
裴小西話雖這麼說,卻並沒有說實話,那個人不是他救下的人,而是他故意下的毒,再以恩人之身與之接近,得到的線索。
裴小西此番入上京城,不僅是為了蠱草,他還想查清一樁事,便是古裡族的火藥來源。
本來取古裡殷盛的頭顱也隻是順手的事,如今還成了寮國國君交換的條件了,豈能再耽擱下去。
二板見了府中輿圖,心情大好,媳婦交代他一定要尋到小西,不得獨自冒險,果然媳婦說的對,小西這孩子真是聰明,不過早來上京城幾日,便得到了這麼多的消息。
兩人趁著天還沒有亮便往古裡府去了。
北皇城諳蠻府,主帳中,睡得正香的諳蠻白術脖子突生涼意,練武之人向來警覺,諳蠻白術立即睜開眼睛,就見床前站著一個熟悉的身影,他手中的大刀架在了他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