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圖將帕子捂在懷裡,目光看向窗外,“當年我要是不跟著阿奇他們來寮國該多好,做那長公主府上的小郎君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何況泰安郡主已經給了他自由身。
石姑沒有接話,她現在突然有種很想要得到解藥吃下,再憶起當年之事,以前的事實在太多太多了,她不能再自欺欺人的忽略過去,她要找回記憶,將這一切都捋清楚。
葛圖說完這番話時,殿外的門打開,石姑大驚,猛的起身。
好在窗戶外,小西和二板趕了過來。
待殿外的護衛闖進來時,隻看到龍床上有個身影,看不到對方真容,幾人正想包抄過去時,對方突然轉身,手中笛音響起,四麵八方爬出來蠱蟲,嚇得這些護衛大驚失色,紛紛往外逃竄。
然而沒用的,這些蠱蟲受笛音操縱,它們已經爬向了皇宮內外的各個角落,隨時要攻擊行走的路人。
石姑扶著葛圖跟上二板的腳步,慌忙的往西院小門而去,後麵有小西斷後,的確沒有人再追來了。
到了西院小門處,遠遠地就發現這兒靜謐得有些可怕,沒有人聲,大門緊閉,荒涼的西院原本是皇室冷宮,聽說此地死過好幾具嬪妃。
但是身為國君的葛圖卻從來沒有來過此地,他對此處也是陌生。
二板腳步停下來觀察了一下四周,猶豫了一下,準備扛著古裡殷盛打先鋒,叫石姑和葛圖且等著他探路。
石姑突然想到一事,連忙叫住了二板:“不可。”
二板連忙停下腳步,疑惑的看向媳婦。
石姑記起在議事廬中古裡殷盛當時的想法,他曾提到宮中大小門庭早就埋好了炸藥,而他拖延時間的原由是底下的人會運來火器前來議事廬相助。
那個時候了,古裡殷盛所思所想不可能有假,要是這麼說來,那眼前這廬緊閉的大門恐怕就早已經埋下了火藥,而古裡族本就會機關術,這扇常年關閉的門若是強行打開,萬一觸動了機關術,豈不是點燃了火藥。
“什麼味兒?”
石姑鼻子很靈,她察覺到不對勁,那味道與他們布置在議事廬的猛火油味道一樣,隻是這味道很淡,淡到風吹過就散去了,若不仔細分辨,還真就察覺不到了。
二板這就將古裡殷盛放到了地上,他朝牆角下的石缸走去。
打開石缸正是猛水油,而那石缸下正好與機關術相連的繩索。
繩索極細卻堅韌,二板瞧見了,臉色便不好看了。
順著那繩索往前方看,還真如媳婦所說的,這兒有機關陣,就連接那扇大門之處。
看來古裡殷盛防止國君出逃,沒少在皇宮內外下功夫。
而一旦這兒炸了,即使二板反應快,人活下來了,也必定會引起前頭四大部族的殘兵注意,驚動了他們,整個北皇城也將無法逃出。
二板輕手輕腳的將石缸蓋住,回頭看向媳婦。
此門不能通行,再折還回去,白白浪費了小西的蠱蟲,再與那些人相遇,必是生死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