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朝。”
“奴婢在。”
“你領著鄭愛卿去偏殿把該寫的都寫下來。”朱常洛說道:“然後送其回府,先在鄭府照顧一下鄭愛卿,待‘協助’其完成為國解難的心意之後再回來。”
“諾!奴婢一定好好‘協助’鄭大人。”
魏朝心中很是高興。
雖然三十萬兩銀子是要繳納到內帑的,可是地上這家夥敢不給自己上供?隻要自己嘴邊一歪,哼,希望他是個聰明人。
感受到魏朝那如看獵物的眼神。
鄭養性更覺得心肝脾肺腎一起痛,這次真是要大出血了,姑姑,好好的日子不過,你乾嘛就不能安分點呢?
把侄兒坑的好苦啊!
不過好在,老李說得對,就隻能當破財免災了。
哎!自己果然如老爹所說,就是一個混吃等死的命,以後就老實在家待著哪也不去了。
至於減到一百斤?
那還不如殺了我!
想清楚之後,癱軟的鄭養性跪直了說道:“多謝皇上隆恩,微臣一定儘快在魏公公的協助下完成為國出力的一份心意。”
“嗯,退下吧。”
“奴婢告退。”
“微臣告退。”
看著魏朝和一瘸一拐的鄭養性離去,王安說道:“皇爺,這鄭家這幾十年傍著鄭貴妃那惡婦,絕對不止三十萬兩。”
“王安,你總是這麼極端不留餘地。”崔文生說道:“趕狗入窮巷,那狗是要咬人的。”
“崔文生,你還有臉……”
“皇爺是稀罕那三十萬兩嗎?皇爺是大心胸大格局,皇爺是仁者無敵!”崔文生慷慨激昂的說道:“先帝剛剛安葬,皇爺也剛剛登基,朝廷更是多事之秋,穩定大於一切!”
“還有,你之前被外臣忽悠陷皇爺於險地,當真是愚不可及!”
沒了揭發‘造反’的大功,想要翻身追隨‘天命之子’的崔文生全力爆發起來。
“你還有臉說我陷皇爺於險地,藥是不是你親自下的?”王安怒斥道。
崔文生有些心虛,但仍狡辯道:“我,我是被鄭貴妃那惡婦所強逼!但,但是我被皇爺的天命之氣所撼動!所以,藥隻下了一小半。”
朱常洛嘴角一抽,一小半?忽悠誰呢?
如果不是自己穿越還真信了,可是自己也不好反駁,同時也正好順水推舟的解釋了自己能夠恢複這麼快的原因。
至於真相,就讓他沉入曆史的長河之中吧。
況且。
崔文生說的對,王安的確有賭徒的性子,一邊倒的支持外廷。
如果不是自己這次穿越而來,大明的國事就會像點燃導火索一樣,發生不管不顧、不死不休的惡鬥,從而讓後金撿了漏。
王安雖然因為自己之前‘差點駕崩’,心中有些後怕,有些‘違心’的按照自己的吩咐宣布之前召回礦監和榷監的消息是謠言。
可他已經五十歲了。…。。
這個年齡,價值觀已經很難改變。
再加上。
其和東林黨關係密切,其重新為了‘心中民為重君為輕的正義’而犧牲自己讓自己陷入險境,這個可能性是有的。
而且還不小。
其現在身為掌印太監兼提督東廠,再加上錦衣衛在萬曆幾十年中也是依附東廠獨立性減少,對了,還掌握宮中的禦馬監。
如此權力集中於一身,原身政治小白,性格軟弱,覺得幾十年感情深可以信任。
可不管是真實的曆史,還是對於自己來說,這都是極大的錯誤,絕對不能接受的!
身在如此重要的的位置,不懂內外調和,隻會一邊倒的拉偏架,那最終的結果,隻會是讓這個‘家’垮塌散掉!
想到這裡,朱常洛看著有些心虛,但依舊和王安嗆聲的崔文生。
眼睛一亮。